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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地打量着空——高挺的领口衬得他脖颈修长，贴身剪裁勾勒出那副历经战火却不显沉重的身姿，肩线平直，衣摆处隐隐有风起涟漪之感。
一如她所希望的那般，即便是她这种见惯王宫盛宴与神明威仪的眼界，此刻也禁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句“唔，真的很英气呢，不愧是我芙宁娜的男朋友。”
空轻笑了一下，他点头，应和道“的确很不错呢。”
千织站在几步开外，看着两人如此亲昵的模样，眼神有些嫌恶，或许是冷淡，又或许是某种不愿言说的厌倦。
她转过头去，没有多言，抬手整理了一下摆在旁边的布料。
“我们就这些啦，今天太谢谢你了，千织！”
芙宁娜笑着朝她挥手，声音轻盈悦耳。
千织只是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地回道“穿坏了别来找我。”
芙宁娜笑得更开心了，拉着空的手飞快地走出了“千织屋”
，仿佛甩开了所有沉闷与压抑。
而身后的橱窗之中，千织静静站着，目光穿过玻璃，看着那两道逐渐远去的背影。
她的唇角微微一挑，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轻声呢喃“真是无趣。”
夕阳低垂，金辉漫洒，枫丹城的街道在温柔光影的浸染下像一幅活着的油画，琥珀色的光芒在湖水中跳跃。
回家的路上，芙宁娜挽着空的手，步伐轻快，她仰头望着他的侧脸，唇角含笑，眼眸中藏着一丝悄悄的期待。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
她轻声说道，声音像一串银铃，在落日余晖中摇曳生姿，“下个月，枫丹的贵族们会联合举办一次盛大的联欢晚会哦，到时候可能还会有蒙德璃月的人来。”
她凑近一些，笑意盈盈地看着空，“到时候你也能见见老朋友了。”
空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安柏，胡桃，钟离，影，妮露……一幕幕仿佛昨日，却又如隔天涯。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失去神力的普通人。
昔日陪伴他的伙伴们，又会如何看他？
会不会在心底暗叹英雄陨落、神明无光？
他一向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可唯独不想让他们也露出那种眼神吧。
他低下头，眼眸中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影，指尖却在芙宁娜掌心中紧了紧。
他不能说，也不愿让她担心。
“嗯……是吗。”
他柔声答道，“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芙宁娜转头看向他，眸中流转着温柔的光，。
她轻轻踮脚，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轻快“你穿礼服的样子，一定会惊艳所有人的。”
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望向夕阳，一道云影遮住了他眼底的黯淡。
翌日，阳光正好，微风吹过香榭街道，街头的喷泉闪着细碎的水珠，珠帘似的阳光在千织精致的饰品上跳跃着光斑。
千织难得地放下了工作，邀芙宁娜一同逛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石板路上，风吹动芙宁娜淡粉色的发丝，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近日剧院的趣事，而千织似乎心思不在，偶尔应声，却不如以往那般热络。
走到一家古董店前，千织忽然侧过头，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随口提问“最近你和空怎么样？”
芙宁娜眨了眨眼，有些不解，“我们？很好啊。
他一直很照顾我。”
千织点点头，眼底却划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微光。
她绕过一摊香料摊位，望着前方斜阳映照下的小阳台，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芙宁娜说“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阳台上无甚人烟，只摆着两张藤椅与一盏泡着红茶的小壶，远处是水岸与云天相接的壮丽景色。
千织靠着栏杆，背光而立，衣袍随风微扬。
她声音轻，却带着压不住的冷意“芙宁娜，你……真的打算一直和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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