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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脸擦干净后，梁之珩松开了江时颂的下巴。
江时颂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氤氲着水汽。
他让自己和江时颂平视，看着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说道：
“你现在喝醉了，我怕你明天早上起来不记得这些事，我明天早上再和你道歉一遍，好不好？”
江时颂也不知道听懂没，终于噙着泪点了点头，下唇抿着上唇，眼睛染满了水雾。
看到江时颂这么乖，梁之珩心里又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他徒然注意到江时颂的下巴尖上留下了一点痕迹，看起来有点红。
他记得前面还没有。
梁之珩伸手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
江时颂也不动，只是偶尔眨一眨眼睛，任由梁之珩的指腹在他下巴上擦过。
即使是再难以置信，梁之珩也确认了，江时颂的下巴尖上明明就是刚刚自己留下的痕迹。
江时颂的皮肤怎么这么容易留痕迹。
小腿是，脸上也是。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不是太用力了。
见梁之珩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下巴上，江时颂缓缓开口，软声问道：“怎么了吗？”
手指上方的小嘴一张一合，梁之珩看到江时颂红艳的舌尖。
他松开手，问江时颂痛不痛。
江时颂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看得梁之珩胸口又是一闷。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然后给你涂一下药。”
梁之珩顿了一下，想起来江时颂情绪爆发的源头，又说道，“不用吃药。”
江时颂“嗯”
了一声，经过这一通下来，他终于相信只要涂药而不用吃药，同意梁之珩给他涂药了。
梁之珩起身走进盥洗室。
等梁之珩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江时颂正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房间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右手还撑在沙发的一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
江时颂的头发因为先前和萨摩耶蹭了太久，显得有些凌乱，眼睛也因为刚刚哭过，看起来红红的。
梁之珩远远看过去，看出了一种让人怜惜的破碎感。
梁之珩朝江时颂走过去，见江时颂这幅出神的样子，他也不指望江时颂能自己擦脸，于是自顾自地用毛巾给江时颂擦起了脸。
梁之珩耐心地把先前纸巾擦不掉的黏腻痕迹擦干净。
“唔……”
江时颂没忍住从喉咙发出一点声音。
哭过一场后体力消耗了不少，脸上的毛巾温热又舒服，可以感受到面前人的细心认真。
江时颂只要微微仰着脸不动就好。
等梁之珩擦完，江时颂自然而然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
梁之珩拿出另一条毛巾，在江时颂面前蹲下，打算给他把小腿也擦一下再涂药，“把药涂了就休息。”
正要动作，梁之珩就听到江时颂突然开口道：“怎么办……？”
梁之珩被问得一愣，“嗯？”
他看到江时颂正皱着鼻子，垂眸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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