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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夫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周锦绣,见他目光清亮,不闪不避,看着自己。
而站在母亲身后的司昭,一直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她诧异地,飞快地抬眸瞥了那端坐的周锦绣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平政聿,心道定然是他多嘴说了出去。
生辰宴,自然是邀请女客,哪里有男客主动上门的?平夫人迟疑着,点一点头。
周锦绣脸上笑容如花绽开:“如此,届时上门叨扰一杯水酒。”
司昭:一旁的平政聿和母亲相视一眼,意外。
东宫,丽正殿。
夜色深沉,如同泼墨般浓重,唯有太子书房窗棂透出的暖黄烛光,在冰冷的汉白玉石阶上投下一小片孤寂的光晕。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更漏单调的“滴答”
声,衬得这里愈发庄严肃穆。
太子妃秦氏端着一盏刚刚炖好的冰糖燕窝,脚步轻盈地穿过回廊。
殿下近日协助陛下处理政务,常常忙碌至深夜,她心中牵挂,便亲自送了宵夜过来。
书房外当值的小内侍见是她,无声地躬身行礼,悄然推开一道门缝。
她示意他们不必通报,自己轻轻走了进去。
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气息。
信王——如今的太子殿下,竟伏在堆满奏章的紫檀木大案上睡着了。
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疲惫的侧脸,眉心即使在睡梦中仍微微蹙着。
太子妃见状,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她放轻脚步,将手中的白玉盅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转身取过一件搭在屏风上的玄色锦缎披风,欲为他披上,以免着凉。
太子猛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不……不要……”
他含糊地呓语,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太子妃诧异地低头看去。
太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头不安地在臂弯间转动,声音断断续续:“……皇兄……别……别过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皇兄?太子妃的心猛地一跳。
当朝太子口中的皇兄,唯有那位早已薨逝多年的先太子!
她伸手,想推醒他。
太子的梦呓变得更加激动,甚至带上了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死死攥住了案上的明黄色绫锦奏章封面,指尖发白:“……皇兄……我不知道你会撑不住……你别怪我………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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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皇兄!
别看我!
别那样看着我!
我不是故意要你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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