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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我的吗？”
程宁一眼就看见了蓝云婕手边已经绣好的手帕，搓着小手，眼巴巴的看着。
“是的呢。”
蓝云婕笑意盈盈，示意程宁快坐下说。
“师姐听说‘鬼王出世’的事情了吗？”
程宁歪在蓝云婕的肩膀上，指尖缠着师姐的秀发。
她心脏微微颤动，还是无法放下刚才的预言和因预言引出的审查一事。
蓝云婕拿回自己被折磨的长发，温吞的说：“谁会不知道呢？每一个人都看见了这个预言，我怎么会没有看见呢。”
“师父说，金长老夜观天象得知鬼王便藏在今日渡劫之人中。
我一月后要前往金门宗接受审查。”
程宁微微叹息，热气呼呼的吹在蓝云婕的脖子上，脸颊贴着师姐的衣服，嘴里呢喃。
“师妹怕吗？”
蓝云婕捻着手里的丝线问。
“怕什么？”
程宁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慢悠悠的说，“我才不怕呢！
无非就是审查，我也没做什么大罪大恶之事。”
一切都是定局，她怕也没用啊。
与其用日复一日的恐惧压垮自己，倒不如勤加修炼，这样等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手中也有更多的筹码保全自身。
况且那张古老的乌山秘境藏宝图早已默记在心间。
她早已计算完全：只要她能成功进阶化神，那便能保证她可以取得宝物，并且全须全尾的出来。
“哎！
无端的预言凭白害我的小师妹奔波。
想想如今也才短短十年……两族交战的时候你还小……”
说到这儿，蓝云婕手里的针线停顿一下又继续，“尸横遍野，血海深仇啊！”
笑渐渐的凝结在脸上，程宁不愿回想那场战争，哪怕她对那场战争的印象微乎其微。
可那场战争还是带走了她的父母，她的记忆中找不出父母的音容色貌。
那是一场全民战争，她的父母叔伯师父等所有的父辈都参与其中。
战争初期程宁尚且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娃娃。
她与大师兄二人被丢在一处深山老林，躲避战乱。
师兄出门狩猎野物便将她背在身后。
起初的日子靠着师父留下一锅冷饭，两个小孩用热水一冲，加一点糖或盐也能凑合几顿。
后来冷饭被凑合完了，两小孩便挖点野菜，或者抓点他们能抓到的小猎物，开水里面滚一圈，继续凑合。
等到战争结束，师父来接她时，她已经会撅着屁股对着灶台吹火了。
那时她还不知道她已经没有爹娘了……
有些事在她无能为力时就已成定局，例如人鬼两族的仇恨，再例如她生来便能使用鬼术修炼一事。
程宁轻轻捏着蓝云婕的肩膀，轻轻的说：“希望世界安宁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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