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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您随便看！”
陆明澜顺手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蝙蝠衫，“您摸摸这料子，又软又透气！
可以买一件给家里的闺女。”
大娘勉强接过衣服，摸了摸袖口，眉头却皱了起来：“这……太花哨了，我闺女厂里上班穿这个，领导非得批评不可。”
“可以休息时候穿呀，”
陆明澜不死心，“年轻人可喜欢这种款式了！”
大娘摇摇头，把衣服挂回去，挎着篮子匆匆离开了。
送走第一位客户，陆明澜心想，下一个客户得找年轻一点的推销。
又过了半小时，终于来了位三十出头的大姐，烫着时髦的卷发，穿着碎花衬衫，一看就是舍得打扮的人。
“哎哟，这衣服可真新鲜！”
大姐眼睛一亮，直接拿起那件大红色蝙蝠衫，“这袖子咋这么大呢？”
陆明澜立刻打起精神：“这是现在羊城那边最流行的蝙蝠衫，您看这颜色多正，穿出去保准吸睛！”
大姐把衣服往身上比了比：“多少钱啊？”
“20块。”
陆明澜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这要在百货商店，起码卖二十五呢！”
“多少？”
大姐手一抖，差点把衣服掉地上，“20块？你抢钱啊？”
陆明澜赶紧解释：“这是羊城来的好货，您摸摸这料子，比一般的的确良柔软多了，而且……”
“得了吧！”
大姐嗤之以鼻，“百货商店的的确良衬衫才卖10块，你这不就是袖子大了点吗？12块，卖不卖？”
陆明澜心里一揪，批发价都要10块了，这价怎么卖？“大姐，这真的成本都不够，您看这做工……”
“不卖拉倒！”
大姐把衣服往架子上一甩，“就这破布片子，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说完扭身就走。
陆明澜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通红，有被拒绝的尴尬，也有碰壁的沮丧。
到了中午，陆明澜还没等到老汉的闺女，只好先收摊回家吃午饭。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晒进院子，陆明澜刚停好三轮车，王秀兰就风风火火地从堂屋冲出来，手里挥舞着一叠钞票。
“明澜！
你看！”
王秀兰满脸红光，把二十多张“大团结”
塞进她手里，“钱家儿媳买了三件，徐大嫂给她闺女带了两套，连居委会刘主任都来挑了一件！
这一早上就卖了两百多块！”
看着手上的大团圆，陆明澜却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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