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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脚上是一双明显不合尺寸的鞋。
“这里是……杭州第十四中学？”
他喃喃道。
女孩点点头：“你来过这里一次。
去年冬天，你说眼泪也能变成彩虹。”
张永安心头猛地一震。
这是陈小禾的记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问。
“我死了啊。”
女孩笑着说，笑容干净得让人心碎，“但我不后悔。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人在乎。”
话音未落，教室的墙突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清明日那天的广场。
爆炸尚未发生，人群熙攘，孩子们举着气球奔跑。
而在画面中央，站着另一个“张永安”
??年轻的、眼神锐利的、还未被岁月磨去锋芒的自己。
他正准备启动强制镇压程序，手指悬停在红色按钮上方。
“不要！”
陈小禾忽然尖叫，“别用武力！
他们会死的！”
可那个年轻的张永安心念一动，按钮已然按下。
能量束自天而降，瞬间击溃三名袭击者。
然而冲击波掀翻了周围的人群，包括那个抱着婴儿的父亲，以及……陈小禾。
时间凝固。
“你看，”
女孩轻声说，“你救了一些人，也杀了另一些人。
你总说自己是为了大局，可谁来为那些被‘大局’牺牲的人说话？”
张永安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入泥土。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现在你知道了。”
女孩伸出手，指尖触碰他的额头，“因为他们流泪了，所以你也学会了痛。”
记忆碎片轰然炸开。
他看见东京的佐藤美?在日记本上写下“别怕”
；看见西伯利亚边境的袭击者跪地痛哭；看见非洲村庄的小孩把最后一块面包分给陌生人；看见南极冰层下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早已风化的壁画??画中无数普通人手牵手，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心形石碑。
当他再度睁开眼，已是三天后。
昆仑主碑静静地矗立着，表面多了一道新的铭文，字迹苍劲如刀刻：
**“真正的力量，始于承认自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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