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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关的冬雪很奇妙,来的快,去的也快。
就好像时安初来灵台馆时,漫天飘舞的雪,洋洋洒洒,每一枚,都好似在以自身之白,努力照耀夜晚之黑。
而当他带著姜瑶,从灵台馆出来时,雪却已经停了,只在青石路面铺上一层望不到尽头的雪白,仿佛与天上的黑夜隔著人间对仗,互相辉映。
大年三十的雪地上,姜瑶攥著打贏灵台赛得来的灵石,一言不发的低头走著,默默倾听脚下红靴挤压雪的声音。
时安跟在后面,心中有迟疑,却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
看著面前一脚深一脚浅的红袄帮主,他想了好一阵,才主动打破寂静的氛围。
“帮主,之前的身份確实是我有所隱瞒,我向你道歉。”
走在前面的姜瑶轻“嗯”
一声,声音很轻,犹如雪飘落时的安寧。
得道姜瑶的反应,时安又语塞了,他並不是个口才好的人,反倒嘴笨的很,否则当初也不至於被尉子墨泼脏水。
清冷的年三十夜晚,空气微凉,脚下厚雪被月色轻耀,泛著淡淡的银光。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一路寂静无言,而就在氛围越发安静,越发尷尬时,远处的杏林镇夜空,忽然亮起一朵璀璨的烟,同时响起“轰隆隆”
的烟爆炸声。
“帮主你看!
街坊邻居放新年烟了。”
“唉?真的唉!”
低著头的姜瑶美目一亮,惊喜抬头,和时安一起站在雪地中,遥望远方的杏林镇新年烟,望著那一朵朵来自人间的绚烂华彩,为漆黑的夜空添加短暂的衣。
“轰~”
“轰~”
一朵朵色彩各异的烟接连绽放,一时间,很少看凡间烟的时安觉得还蛮炫的,感觉就像有两个修士在夜空中隔空斗法,释放各种五顏六色的手段。
二人各自仰头遥望烟,静謐的黑色瞳孔中倒映著五彩斑斕,最终,伴隨著新年烟的璀璨,一直不说话的姜瑶终於措辞完成,望著朵朵烟,主动开口:
“时安,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啊?”
身后的青衿少年微愣:“帮主为何这么问?”
“没……只是觉得,时安是很老实淳朴的人,若是没有难处,应该不会骗我和小毅。”
姜瑶不是特別聪慧的女孩儿,只能蹩脚的自己给时安找理由,看完烟,她继续一个人低著脑瓜走在前面,一边踢著脚下的积雪一边道:
“今日若不是时安,只怕我已经被林家侮辱,被道貌岸然的汤矜语污衊杀人,所以时安应该不是故意骗我。”
“是的帮主,我绝不是故意骗你和毅哥,骗人是不好的行为,若非事出有因,我本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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