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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初来楚王府时,被邀请去打雪仗,落得满身雪,是崔淮站出来阻止并结束这一场捉弄。
所以,她没有看透他浅淡笑意下的冷漠疏离,惦念着他清冷皮囊下定有一颗温善之心。
她觊觎起她眼中美好的郎君,借表妹身份,费尽心思接近,想吸引他的注意。
也曾在二月王府家宴这天,她第一次踏入崔淮的书房。
家宴上,崔淮吃了些酒,她便上赶着献殷勤煮了醒酒汤,本是要交给他的随从,却被他唤进去。
彼时她听说从来没有小娘子进过崔淮的书房,听他唤她进去自然满心欢喜。
她清楚记得,那会儿独自入得书房,一片寂静中,幽深的烛光下,崔淮坐在榻上,衣裳微敞,整个人瞧着有些狼狈。
是第一次踏入他的书房,更是第一次瞧见他这幅模样。
她心跳如鼓走近,崔淮忽然伸手,隔着衣袖捉住她的手腕,他抬眼看她,目光灼灼,如同他灼热的掌心。
“芝表妹,帮帮我。”
崔淮低哑的声音回荡在书房,他用她的手……
那一夜,崔淮不知为何中了药。
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
直至发现崔淮一切如常,待她与往日并无不同,仿佛那一夜在他的书房里什么也未发生过。
她终于后知后觉崔淮于她无意。
但后来依旧出了差错。
起初她想不明白,亦是不断回溯与试探方醒悟那一夜或许便是起始。
崔淮厌恶她见过他狼狈的那一面,堪破他的温和伪装。
其后种种,恰如惩戒。
不管是不是梦,总之这件事尚未曾发生。
若不是梦,若她当真回到过去,此时的崔淮不喜欢她,同样也不至于厌恶她,那么只要她不再觊觎他,不再靠近他,离他远远的,事事都会不同。
“小姐?”
秋月见沈云芝发起呆,不由皱眉伸手去试她额头温度。
回过神来,沈云芝一笑说:“我无事。”
想到可能彻底逃离崔淮,她不仅觉得自己无事,更是生出无限期盼。
“我们回去吧。”
沈云芝眉眼弯弯,脚步轻快,和秋月回她住的云溪院。
云溪院坐落在王府的西南角。
熟悉的院落,熟悉的一切让沈云芝一颗心又酸又涩,她再也不想过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罗汉床榻桌上放着即将绣好的一只香囊。
暗竹叶纹的料子,绣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小小的香囊她费了许多功夫,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送给崔淮。
往后却都不必了。
沈云芝抿一抿唇,吩咐秋月:“将这些都收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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