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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山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看远处风景，一时不知该指责还是该劝导。
时机不对，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琢磨半晌，他只伸出手指点了点，说了声：“早就看你们两个的小眼神和小动作不对劲。”
阮祯性情内敛持重，在外头，其实一直很克制，倒是宋尔佳，性格外放，脸上的开心和喜欢都藏不住，见面时爱和人搂搂抱抱。
阮祯唇角勾起一丝笑，无奈道：“以后会注意的。”
心头却想，若是换成宋尔佳听到这话，肯定会反驳说只是简单的搂抱，并非更亲密的行为，并未违反公共场所相关规定，在异性身上喜闻乐见的事，在同性身上便不可以了吗？
宋尔佳总是比她更勇敢些，没有那么多的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带着一颗温软又鲁莽的心，和满腔真诚热烈的爱靠近她。
想到这里，唇角那抹笑容不自觉散去了苦涩的意味。
她们并不曾做错什么，错的是别有心思，跟踪偷拍她们的人。
而在她的患者里面，从来不乏心思敏感细腻的患者，太善于将别人的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最终摧垮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而那些真正做错了事的人，反而活得“问心无愧”
，逍遥自在。
童童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阮祯心如刀割，敛了笑意，低头沉思。
*
宋成山和阮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走访各张照片的地点，查看附近路段的监控。
个别单位和商户不是那么愿意调取监控摄像头给人看，带上宋成山，出示一下工作证，那些人会更愿意配合些。
阮祯记性好，看见照片的地点和两人的服饰，基本能想起是哪天哪个时间段，以及在哪里。
有一张是医院的底下停车场，位置比较隐蔽，或许也刚好藏在了监控死角，看不出是哪边的人偷拍了她们。
有一张却很显眼，在宋尔佳单位出来不远处，明显能看见一个瘦高个男青年，拿着相机，对着阮祯和宋尔佳拍摄。
不用放大看脸，阮祯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青年的身形。
“原来是他……”
宋成山问：“你认识啊？”
阮祯点头：“认识，我的一个病人，也是尔佳的一个高中同学，许长峰。”
“他什么毛病？有跟踪和偷拍别人的癖好？”
阮祯摇摇头：“没有，他患有焦虑症，来找我看过病，但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我复诊。”
“焦虑症算什么毛病啊？刚才找不出是谁偷拍，我还焦虑得不行呢。”
“也算是一种精神疾病。”
但这种精神疾病，症状并不包括跟踪、偷拍这种行为。
拷贝了监控摄像当做证据，两人在车里聊后续要怎么操作。
宋成山问：“他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精神病行为？还是报复？”
阮祯道：“之前就诊的时候，他只是患有焦虑症，不排除患其他病的可能性，但，他是尔佳的高中同学，曾经也喜欢过尔佳，尔佳还和他出过柜，或许猜出了我和尔佳的恋人关系，所以也有报复的成分在。”
宋成山啧了一声：“这都什么毛病啊！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尔佳那小屁孩身上！”
阮祯咳了一声，没说话。
宋成山揉了揉脑门，一脸头疼，问：“咋样，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阮祯问：“如果报警抓他，他能关几天？”
宋成山正经回答道：“他的行为不构成犯罪，报警的话，最多行政拘留个五天十天，罚款几百块就能放出来，他的工作也可以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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