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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唰”
一下爬了满背,裴松鲤鱼打挺翻坐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面跑。
新架起来的小床铺上,年轻汉子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可还是冷得缩成一团,他不住地打寒战,口里呜呜咽咽:“阿娘、阿娘……”
裴松小心翼翼地凑近前,伸手摸了摸秦既白的额头、脸颊,又顺着衽口贴向他的颈子,热铁似的烫手。
身后裴椿和裴榕进了门,裴椿急的将鞋放到地上,蹲下身拍裴松的小腿:“阿哥抬脚。”
裴松边听话儿地抬腿,边听裴榕道:“睡到后半夜,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又哭又叫的吓人,起初我以为是自己魇着了,后来才知道是他。
我把被子都盖他身上了,可还是冷得打寒战。”
“这可咋办啊?”
裴椿站起身,凑到秦既白跟前,细眉毛皱成小峰,“得寻郎中,可别烧成范老二那样。”
范老二是隔壁荡山村的,小时候发病烧坏了脑子。
成日站在村口的老槐下傻笑,下巴颏兜不住,流一片哈喇子。
裴松沉默半晌,将秦既白身上的被子掀开,热气扑面而来,年轻汉子的皮肤热红的虾子一般,甫一见着风却冷得直抖。
他埋着头往裴松身边缩,难受得紧了,无觉地梦呓,喊疼、喊难受,喊阿娘。
裴松听得心绞,手掌抚在秦既白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他抬头看向两人:“二子你去找件厚衣裳给他裹起来,椿儿去拿银子,哥屋里你知道在哪儿,再点个火把,咱去悬壶堂。”
裴椿应下一声,忙“噔噔噔”
跑出门去。
人吃五谷杂粮,不可能不生病,瞧病买药最是费钱,农家人看不起病都忍着,实在受不住了就采几把草药对付,快要见阎罗大仙了,才好想起来瞧个郎中。
村子里坐诊的郎中就一位,裴松说的“悬壶堂”
听起来正儿八经,实则一户土院子,因着门楣处挂一张“悬壶济世”
的老匾,逢人指路时多是用这老匾做标,一传十十传百,传多了就有了名号,叫成了“悬壶堂”
。
坐镇的郎中行医数载,白不闭户、夜不掩窗,只要有人叩门,不管啥时辰都会出来看诊,倒也对得起匾额上的四个大字。
裴松将秦既白放回床上,蹲到地上给他穿鞋。
“嘎吱”
一声响,老木柜门晃了晃,裴榕翻出件棉衣,也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年头,压在柜底久了成了薄薄的一片,抖一抖泛出一股刺鼻的霉味。
秦既白难受得厉害,仿佛在云里乘船渡江,头晕目眩地想吐。
裴松将人扶起来,汉子羸弱却实在难弄,东倒西歪的根本拽不住,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棉衣扎紧实,却累得蹲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
裴榕搀他到边上坐着:“我来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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