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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竹笙合上古籍,目光扫过一旁的叶忘和顾清黎,淡淡吩咐道:“顾清黎,看好叶忘,莫要让他分心。”
顾清黎睁开眼,嘴角勾了勾:“放心,分不了。”
叶忘也连忙点头:“弟子会认真的,师尊。”
叶竹笙这才起身,对何伽道:“走吧。”
话音落,两人足尖轻轻一点,身形便如清风般掠起,踏过缭绕的云雾,转瞬间便消失在忘尘峰的天际。
器峰主殿巍峨矗立,殿前石阶干净无尘。
何伽将叶竹笙送到殿门口,躬身道:“仙尊,我就送到这了。”
叶竹笙微微点头,抬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殿门。
门内光线略暗,正中央的蒲团上坐着一位男子,头发已染上霜白,身着一袭黄色道袍,面容略显沧桑,眼角刻着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却不过四十。
见叶竹笙进来,男子连忙起身,对着他恭敬行礼,声音有些颤抖:“仙尊,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叶竹笙认出他便是青山宗的掌门凌旭子,忙抬手道:“掌门请起。”
凌旭子听到这声生分的“掌门”
,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抬眸看向叶竹笙时,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声音低沉了几分:“仙尊,你还是像从前那般叫我凌旭就好。”
叶竹笙沉默片刻,轻轻唤了一声:“凌旭。”
凌旭子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低声道:“仙尊失忆的事,何伽已经跟我说了。
这些年……我只觉对不住仙尊。”
“若是当年,我听仙尊的话,也许你就不会走……”
叶竹笙听得云里雾里,然而凌旭子还在感慨。
“以后要是仙尊想起来,也许还会离开……”
“如果……”
叶竹笙静静的听着,许久之后凌旭子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哑声道:“仙尊,你愿意回来就好……”
叶竹笙:“往事不必在提,找我来有什么事。”
凌旭子闻言,不再提先前的话题,只道:“仙尊随我来便知。”
说罢,他垂眸低声吟诵起一串古老的法诀,音节晦涩,带着奇异的韵律。
叶竹笙只觉眼前光影一晃,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待他稳住身形时,已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狠狠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疼。
天地间一片苍茫,唯有远处雪地里,斜斜插着一柄长剑。
那剑通体晶莹透亮,仿佛与冰雪融为一体,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死寂的寒气,周遭的冰川、飞雪都似以它为中心凝结,连风雪的呼啸都在此处变得滞涩。
叶竹笙下意识地按住心口,那里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熟悉又陌生。
凌旭子走到他身侧,看着远处的剑,眼中难掩悲伤之色:“这里,似乎更冷了……”
“这是?”
“仙尊,这是你的剑……”
叶竹笙望着雪中那柄散发着孤寂寒气的剑,语气里带着一丝茫然与不确定:“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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