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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潮对和人类沟通这件事，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至少对面是一个医生，不是一个混球，“每天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运动消耗，谁会饿。”
“那您有没有感觉，情绪不受控制？总莫名其妙的伤心，或者愤怒？”
“没有，他觉得我易怒是因为他不干人事，我要跟他分手，他做局让我不得不待这陪他，换成你，你也会气不顺的。”
陆潮。
他好久没和人面对面正常聊天了，心里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地方，他长舒一口气，起身从冰箱里提了一瓶冰镇梅子酒。
咕咚咕咚，酒落进杯子里的声音实在太让人舒心，咽进胃里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陆潮道：“医生，我现在非常有食欲，也非常有表达欲。”
“呃…其实从测试和EEG结果来看，您各方面状态正常，但还是建议您适量运动，多拉开窗帘见见阳光，外出看看绿植，三餐也要按时吃。”
“打住。”
陆潮给医生也倒了一杯，“我前两年看胃病、腱鞘炎、后颈酸痛，医生都给我的这一个建议，我可以理解我我没病，但你祝我健康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面露尴尬，“医学都是相通的。”
陆潮：“行，我争取。”
聊着聊着，陆潮也慢慢放松了下来，对面人的语气有种神奇的魔力，像每天从窗缝里溜进来的风，能让他有短暂的喘息机会。
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医生，你作为医生的时候需要有职业操守，那作为朋友呢？”
医生一如既往地喝着杯子里的常温白水，“您放心，作为医生，无论何时我都有替患者保护隐私的责任，更何况…您的检查结果很健康，我没有什么非得透露的必要。”
陆潮摇摇头，“我是说，你作为我的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荣声的情况？”
“什么？”
陆潮自顾自端起酒杯，向医生那杯碰了一下，“喝过酒也算是朋友了，能跟我聊聊荣声的心理状况吗？”
这是他此前完全没有想过的思路。
她身边大有一些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人，比如他的妈妈，比如他的继父，这些人他从小看到大。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他们只是固执的活在自己的三观和世界里，做出来的事情比神经病还要荒唐。
长辈的混乱和复杂早已经提高了他的阈值，他非常尊重这个社会上的物种多样性，任何观念他都能保持理解，这也是他对荣声一些离奇观念秉持平静并尊重的原因。
他太早忽略了心理疾病这个可能，直到今天。
“医生，荣声对我不设防，他刚才自己说漏嘴了。”
陆潮回想着早上半醒的时刻，“他说你是他合作很久的医生，他在带的项目又不是医疗项目，他和你的合作关系就只能是医患关系。”
医生表情平静，肢体自然，甚至悠闲提起酒杯抿了一口，“实在抱歉，酒很好喝，我不是那种喝杯酒就能交朋友的人。”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现生太忙了，前两天终于休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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