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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滑，楼清知闭上眼，滑溜溜的皂片躺在手心，在胸膛上滑动，泡沫顺着人鱼线滑下，他很坏，坏到莫名其妙起了反应。
冷水争先恐后地浇下，却浇不灭滚烫。
楼清知想起白天撞到陈元弋的那一刻，清爽的味道混杂着别人的烟味扑鼻而来，粗犷地刺激到他的嗅觉，那股强烈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冲鼻子。
让他鼻酸，还让他想流泪。
陈元弋无疑是那伙人的领头人，从一个土里土气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风月场所里熟练的大人。
哪里还需要楼清知给他介绍结婚对象呢？从一开始，于淼、刘昭都想要把他纳入麾下，招他做个上门女婿啥的。
说不定陈元弋现在已经自己找好了。
他会和别人在一起，会睡到别人的床上，不再跟在他这个麻烦缠身的旧堂口身边——人往高处走嘛，很正常的。
楼清知想着很正常，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却是怎么也捋不顺，身体越来越热。
冷冰冰的水浇不灭燃烧许久的火。
他惯用扬汤止沸，惯用饮鸩止渴，如今自食恶果，活该。
他自暴自弃地看向那里，白净的手终于妥协了。
……
楼清知趴在洗手台上，抵着水流反复搓洗那些粘腻，直到指腹上的皮皱皱巴巴，他才放过了巫婆一样的手。
他自己解决的次数少之又少，修士一般严于律己，可这次他犯了错误，犯了大错。
楼清知缓慢穿好衣服，呼吸还是很急，胸口大幅度起伏着，手指颤抖着扣子整整齐齐地扣到领口，穿戴整齐的楼二爷除了脸颊泛红，看不出刚刚做过什么。
地板被擦得一干二净，明明是刚洗过澡，却连一滴水都没有。
楼清知推开浴室的门，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安静得让人害怕。
楼清知赶紧把灯全部打开，防止黑洞洞的角落里蹿出什么妖怪。
他一路小跑钻进被窝里，即使屋子里亮如白昼，他还是蒙头躲在被子里。
“咔嚓。”
门口传来动静，楼清知浑身一僵，什么声音?有人来了？
他僵着身子在被子里咕涌，只见陈元弋走了进来，身上套着楼清知给他选的毛衣。
陈元弋的身板确实好，穿什么都挺像样，这身居家服穿着格外柔和，那股贤惠的劲儿从他挽起的袖口肆意散发出来……
楼清知一头扎进枕头里，陈元弋慢慢走到了他床边，“二爷……”
“滚去别处睡！
！
！”
被子里的人明显非常生气，陈元弋吓了一跳，二爷……不让他陪了……?
“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滚！”
“噢……好……”
陈元弋给他掖掖被角，当真悄无声息地走了。
楼清知咬着枕头，偷偷扯下被子，看他走进那间从没被人睡过的卧室。
楼清知捂着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又烦又躁。
他羞愤得不行，气陈元弋是个蠢货，是个背叛者，也气他自己……
只有他知道他解决的时候脑子里想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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