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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弋按住他的膝盖，轻咳一声，“别使坏。”
楼清知偏不听他的，嘴都能在楼臻眼皮子底下亲，到外面蹭两下怎么了？
脚尖更过分，钻进陈元弋裤腿里搔，陈元弋低着头，脸胀得通红，小声哀嚎：“别捉弄我了……”
楼清知哼哼两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矜持地翘起另一条腿，侧着身子跟陈元弋隔得更近，手指绕着发梢，偷偷去捏他的耳朵。
全麦面包迅速变红，坐立难安。
前五排的人很少，今日天气冷，上座不到十五人，但他还是很担心被人看见。
“二爷！”
这声气音带了更浓的乞求，楼清知看他可怜，勉强收了神通。
这出戏仅一小时，玉平精神奕奕地演完，楼清知还没走到后台，这臭小子已经蹦蹦跳跳地冲他扑来，“二爷！
！
！”
楼清知被他撞得连连踉跄，玉平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楼清知半句话都插不进去，净听臭小子念叨了。
“二爷去了那么久，信、电话，一样都没来一通……”
“我忙。”
“忙到没有时间报平安……二爷就是坏。”
楼清知笑了，玉平说得没错，他很抗拒信件和电话，总会让他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他没给家里留联系方式，叮嘱于淼和刘昭不要轻易把他的号码给楼铭瑄，他是一条很坏的鱼，从人类手里脱身，尾巴一摇就消失在水中。
楼铭瑄试探着拍拍水面，坏鱼乖乖回来了。
玉平抱完楼清知，拉着陈元弋左看右看，有点认不出了，“你们……”
玉平有要哭的迹象，陈元弋正发愁怎么哄，他嘴巴一扁：“你们都不带我玩！”
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有模有样，就剩他是生瓜藤子，一点长大的痕迹都没有。
陈元弋好笑地搂着他，“太忙了，真的。”
玉平脸上堆满了难过和遗憾。
陈元弋翻起掌心露出手里的疤痕，“去了要学写东西，还要学鸟语，不认真就被打，这都是二爷揍的。”
玉平大吃一惊，汗毛倒立，“二爷越发坏了。”
陈元弋想起他刚才耍流氓，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
楼清知白他一眼，兀自看着前方，教他是为他好，以后出去不会被人笑话是大文盲睁眼瞎。
他在心底暗骂一句：不知好歹的家伙。
陈元弋开着车，玉平坐在副驾驶，两人一路讲一路笑，楼清知松下心神，下半脸埋进围巾里，在欢声笑语中小憩。
等他回到黔阳，打通关系之后就把玉平接过去，黔阳大剧院比津平名气高多了，客流量远超津平，最值得一提的是坐镇的演绎世家，能给玉平提供更好的机会。
两个笨蛋在前面胡闹，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陈元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自从陷入破产风波，竟携手突破了那么多困局，在黔阳的大染缸里折腾得头破血流，面包成熟了，笑容也少了。
楼清知揉揉冰冷的脸，心肠软了三秒又硬起来，心想：磨练他是为他好。
人人都会有生长痛，比起痛过却颗粒无收，他宁愿打碎筋骨换一次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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