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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吃面，沈默眼睛盯着地上他脚边那个手机，顺着他的话，边慢慢弯腰蹲下去，边说：“谁都有低谷的时候，我理解。”
“你不理解！”
男人的吼声把沈默震得赶紧直起身子坐好。
他往嘴里塞面，含糊不清地哭诉：“我宝昌会那么大的赌场啊，被他一夕之间骗走，狗日的杜月笙，亏我还真当他是兄弟！”
沈默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对对对，杜月笙真不是个东西！”
男人抬头，泪眼朦胧地问：“你家赌场也遭他毒手了？”
“那倒没有。”
沈默心中腹诽，我家就一个小小麻将室，谁会惦记？
可，杜月笙不是民国时期的人吗，确认了，这人肯定是疯子！
她试探着问道：“杜月笙怎么你了？”
男人又低下头吸了一口面，继续控诉：“那小瘪三，天天忽悠我跟他们几个一块打牌！
谁知道他们是连档？！
把我当瘟生来宰，三敲一！”
沈默在赌场混迹过三年，自然能听懂他说的黑话，意思就是上个世纪的杜月笙，伙同另外几个人把他当冤大头，三人合伙出老千把这男人给坑了。
她摇摇头，看来这男人病得不轻，看电视剧把自己代入受害者了。
见他低着头，沈默悄悄从凳子上滑下去，钻到麻将桌底下，伸手去够他脚边的手机。
男人还在那里碎碎念：“一晚上啊，把我全的钱财、铺面、还有我的宝昌会尽数骗走！
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就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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