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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针叶林的第二十二天,脚下的腐殖土变成了覆盖着青苔的岩石。
空气里的松香被一种清冽的气息取代,带着冰雪初融的凉意。
低矮的灌木贴着地面生长,枝条上挂着尚未融化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钻石。
“前面就是苔原带了。”
贝吉塔收起地图,羊皮纸边缘沾着的青苔被他捻掉,留下一道浅浅的绿痕,“猎人说,这里的苔藓能记录时间的痕迹,每片叶子的纹路里,都藏着年月的秘密。”
孙悟空用灵风护心镜拨开挡路的灌木,冰晶落在镜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镜面上的风纹流转得异常缓慢,带着一种与这片土地相符的沉稳——这是在针叶林树脂里学到的耐心,越是细微的变化,越需要静心感受。
“记录时间?”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地面的苔藓。
那些绿色的叶片柔软得像天鹅绒,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沾着清晨的露水,“怎么记录?像树的年轮那样?”
贝吉塔也蹲下身,用指尖刮下一点苔藓的粉末,放在阳光下观察。
粉末呈现出极淡的灰白色,在指尖轻轻一吹就散了,却留下一丝冰凉的触感。
“比年轮更精细。”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寂静的土地,“猎人说,每过一个季节,苔藓的纹路就会增加一道,用灵力能看到那些叠加的痕迹,像叠在一起的书页。”
他们沿着苔原上的小径前行,路径被常年的脚步踩出一道浅痕,边缘的苔藓却依旧茂盛,像是在固执地覆盖着所有坚硬的表面。
偶尔能看到动物的足迹——鹿的蹄印里还残留着露水,野兔的爪痕则浅得几乎看不见,很快就会被新的苔藓覆盖。
“这里的灵力流动得很慢。”
孙悟空忽然说,风元素在他指尖形成一道微弱的气流,试探着触碰周围的苔藓,“像被冻住了似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贝吉塔的雷冰双属性之力在体内流转得同样缓慢,像是在配合这片土地的节奏。
他能感觉到,苔藓里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土属性灵力,不是活跃的流动,而是层层叠加的沉淀,像时间本身的力量,缓慢却坚定。
“这才是记录时间的关键。”
他说,“只有足够慢,才能留下清晰的痕迹。”
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岩石下扎营,岩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像铺了层绿色的地毯。
当晚,月光格外明亮,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苔原上,将一切都染上一层银辉。
孙悟空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两块封存着灵力声音的树脂,放在月光下,树脂里的旋律仿佛被唤醒,在寂静的夜里隐约可闻。
“明天试试用灵力看苔藓的纹路?”
他看向贝吉塔,对方正靠在岩石上,目光落在远处被月光照亮的苔原,像是在看一幅流动的画。
贝吉塔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岩石上的苔藓:“得先让灵力适应这种缓慢的节奏。”
“就像在流沙地要控制力量的形状,在这里得学会放慢灵力的流动,才能看清那些细微的痕迹。”
第二天清晨,他们开始尝试用灵力探查苔藓的纹路。
孙悟空将风元素凝聚成极细的气流,像探针般刺入苔藓叶片,同时放慢呼吸,让自己的节奏与苔藓的生长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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