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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灿拽了陈青颂胳膊一下：“我饭呢。”
“洒了。”
难以相信人类的嘴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的两个字，傅承灿皱眉：“什么？”
“半道上洒了，”
陈青颂重复：“路不好走，很颠。”
“是挺颠。”
傅承灿点点头：“吃不上饭我也马上要颠了。”
黎嘉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试探着举起手提醒：“...奶奶熬了鸡汤。”
傅承灿还是那句话：“不用。”
“那....盒饭里还是那老三样，你不想去的话，将就吃？”
他这话说得并没有什么别有用心，很单纯的只是像陈青颂一样想让傅承灿吃饱饭，但“老三样”
三个字却显得背后信息如此清晰，听进耳里的这一刻，陈青颂想起自己从警局出来那晚给傅承灿打电话，他随口一句“你没来，所以吃了同事的”
。
原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这位的饭。
陈青颂淡淡啧了声，很轻，很短促，但傅承灿离得近，听得清楚。
他第一次从陈青颂身上感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和嘲弄，还怪带劲的，他眉毛一挑：“你啧什么？”
“能喂饱你吗？”
傅承灿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青颂不说话了，低头从兜里抽出根烟来，没点，咬在嘴上平复了会儿心里的触动。
黎嘉树渐渐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直觉自己不该再继续待在这里，抿抿嘴，说：“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陪奶奶了。”
他有预感两个都不会接自己的话，于是没等回应，便转身离去。
走出化妆间，他坐进安静而漆黑的车里，掏出手机，给常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
“常叔，”
黎嘉树语气有些疲惫：“我见到我朋友的弟弟了，有名字和住址的话应该很容易找吧？”
“嗯，公安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叫什么。”
“陈青颂。”
———对方安静下来。
黎嘉树揉了揉鼻梁，以为他没听见，叫了他一声。
“耳东陈，青色的青，歌颂的颂吗？”
常叔声音忽然沉降至谷底：“你确定吗？”
“应该是吧，怎么了。”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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