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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盯着他的笑，狐疑了一句：“你又与她不熟。”
宁玠扯平唇角。
他笑的不合时宜，约摸是水泡多了自己也变得奇怪。
知道宁玠素来和长安贵女没有往来，不了解也是理所应当，太子便开口解释：“从前苏贵妃与我母后明争暗斗时，她见到我竟敢瞪我，目无尊卑，后来长大了些学会收敛，才养出这端庄娴雅的样子。”
宁玠的指.尖随意点着桌面。
那也未必，她现在还会瞪人。
端庄娴雅？
这四个字苏悦担得起哪一个？
“如今婉清已被阿耶指给李舜贺，想必心里难受，可我也没有法子，阿耶金口玉言，又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赐的婚……”
他又咬牙道：“苏贵妃这法子与我探来的不同，想来是发现了我的眼线……”
太子兀自撑着脑袋痛苦，片刻后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宁玠，“兰殊你说，我该怎么办，苏贵妃肯定不会放弃把苏悦塞进东宫。”
他已经失去了卫家，不想再踩进已知的陷阱。
宁玠虽病弱，但是聪慧异人。
有一次他被人算计，惹得圣人大怒，差点到了要废太子的地步，还是宁玠给他出了一个以退为进的主意。
圣人信神佛，他就割肉救父，以至纯至孝之心唤起了父子往日的情分，最终他没有被废，就连母后也沾了他的光，得了不少赏赐。
这还不算完，宁玠又让人编写了一则童谣让市井小儿传唱，说的是他们皇家父子情深，感天动地，把圣人塑造成了一个严父慈君的形象。
圣人在宫里听闻后，心中欢喜，这件事便彻彻底底掀了篇。
太子殷殷注视着宁玠。
宁玠托腮沉思。
指.尖依次在桌面留下三个高低不同的音，宁玠终于开口道：“若你不想娶，我娶了便是，她总不能嫁了王府又去东宫吧。”
太子万万没想到宁玠想了半天，居然是这个主意，他倏然站起来，拧眉道：“不可！”
镇国王府是什么地方，真要说起来，那比他的东宫还要重要的地方。
若苏家与宁家联姻，外面指不定又要猜测七皇子背后是不是还有镇国王府撑腰！
“殿下勿急。”
宁玠提起水壶，给太子斟了一杯，细说道：“此事对你并无坏处。”
太子不信，但还是扶袖重新坐下。
“此话怎讲？”
“你是正统储君，七皇子要想与你争，必借助外力，苏家并无实权，纵观朝廷内外，我宁家有兵有权，苏贵妃若是把苏娘子嫁到王府，岂可放过良机，届时他们想要结党营私的铁证，殿下还愁没有吗？”
宁玠三言两语，太子心头的乌云就被挥开了，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清明。
“贵妃狡猾如狐，孤正愁抓不住她们的把柄，如此只要苏娘子传达出七皇子的野心，孤就可以递到御史台！”
宁玠低头喝水，太子在书房里踱起步，一会喜一会忧，一会又扭头问：“婚姻大事，岂不是委屈了你？”
“我这样的身子，本无意婚事。”
宁玠只回了简单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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