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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雪霁再次转醒的时候，是被什么东西压醒的。
好像有人正紧紧叩着他的脖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差点没憋得一命呜呼。
穆雪霁看不见，只能两只手攀上脖颈处，试图找寻这股外力的源头。
他摸到了一个健壮的小臂。
穆雪霁呼吸一滞——闹鬼啊！
“啪——！”
“你干什么？！”
谢止戈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爬的我的床？！”
穆雪霁声音还有些颤抖，他刚刚好悬没被这人吓够呛，“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止戈手臂上被这人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还泛起股火辣辣的疼痛。
“什么叫爬床？夫妻睡一张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趁自己睡着还学会偷偷爬床了？
穆雪霁的脸还有些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得。
谢止戈本就为处理白天的事件费了好些心神，没睡一会又被人一巴掌拍醒——他怎么这么喜欢用巴掌把人拍醒？
“别折腾了，老老实实睡觉。”
谢止戈轻叹一声，拽着穆雪霁往床铺上一躺，“明天大早还要进宫上朝，没精力陪你闹。”
要上朝还跑自己床上睡，穆雪霁撇了撇嘴。
但他从天没黑就睡到现在，闹完一顿后早已没了困意。
穆雪霁看不见，只能小心地把手向前伸去，尝试感受谢止戈的呼吸，来判断这人睡没睡着。
均匀的呼吸如羽毛般落在他的指尖。
穆雪霁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他睁着眼，眼前却仍旧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夜风吹过窗框时响起轻微的咯吱声，清晰地落在他耳朵里。
看不见之后，他的听力越来越好，也能关注到越来越多他从未注意过的声音。
但他还是有点怀念看得见的日子，这种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感觉过于空虚，稍想一下都会觉得难过。
也不知道刷到多少好感度才能恢复他的眼睛。
听着身边人有规律的呼吸声，穆雪霁突然无端冒出来个想法，谢止戈长什么样子？
他刚穿进来就是个瞎子，汀兰、白其，还有这位“渣男”
谢止戈——他们都会长什么样子？
穆雪霁有点好奇这个问题，干脆抬起手，轻轻抚上谢止戈的袖口，然后沿着脖颈一路向上，触碰到了那人的脸。
下颚，接着是双颊、眉峰、再到鼻梁，都被他摸了个遍。
兴许是实在太累，谢止戈连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穆雪霁摸了一圈，还是没办法在脑子里构想出这个人的面容，干脆有些气急败坏的用食指在对方鼻尖戳了两下：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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