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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冰冷的陈述。
崔彧河的大脑疯狂运转，求生欲飙到顶峰。
他停止舔爪子，抬起头，试图用最无辜的眼神看向韩雀，发出更加可怜的哼叫。
“喵？”
“收起你那套。”
韩雀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冷漠。
“我听力很好。
而且，没有猫会知道添加剂。”
他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试图缩成一团的黑猫。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压迫感扑面而来，崔彧河感到头皮发麻。
他知道装傻充愣是混不过去了。
但要怎么说？说我是人变的？来自另一个世界？被人推下海？这听起来比猫会说话更离谱。
崔彧河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吐露一部分。
他不再假装，稍稍抬起脑袋，声音还带着点沙哑：“我会说话，但我没有恶意。”
韩雀眯起眼睛，示意他继续。
但周身戒备的气息丝毫没有减弱。
“因为一场意外，我醒来就变成这样。”
崔彧河斟酌着字句，小声道：“我发现只有待在这座疗养院范围内，我才能活下去。
离开就会衰弱，所以我必须留下来。”
他抬眼看向韩雀，试图表达真诚。
“我承认，我碰瓷了你，利用你必须收容我的规则。
但我只想活命，从未想过伤害你，或者破坏这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疗养院完了，我也完了。
帮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在帮我自己。”
韩雀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目光扫过那只猫的异色瞳，落到它因不安而搅动着地毯的爪子上。
“意外？”
韩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人变成猫，还必须到一座疗养院生活？”
“我不清楚。”
崔彧河沮丧地垂下脑袋，有些茫然。
“我的记忆很混乱。”
这倒不完全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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