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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凄厉的哭嚎,亦无挣扎的执念,唯有宁静的涟漪在虚空中荡漾——那是对归途的笃信,对永恒的皈依。
他们的存在仿佛从未消逝,只是褪去了形骸的桎梏,化作光、化作风、化作天地间一声悠长的叹息,最终归于神光深处,如露珠归海,如尘埃归土,安息于永恒的安宁之中。
妖神神魂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身体已经开始消散了。
“不!”
破苍僵立在原地,瞳孔因震惊而骤缩,又因哀恸而涣散。
目光如被磁石吸引般,死死黏在她逐渐稀薄的神魂之上——那曾与自己并肩跋涉的身影,此刻正化作细碎的流光,在安详的神光中如晨雾般无声消散。
他伸出手,指尖在虚空中徒劳地抓握,却只触到一缕温热的残风,泪水在眼眶中凝结,迟迟不肯坠落,仿佛连悲伤都因这场景的宏大与不可逆而凝滞。
“别哭……”
她睁开双眼,看着破苍,“不要为我伤心,妖神神位早已崩塌,我早就完完全全死了,若不是萧向发动禁咒唤出这最后一缕神魂,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双手,脸上并没有遗憾。
“什么叫你早就死了!”
破苍终于忍不住,泪水哗哗的流淌。
妖神摇了摇头,“他不允许我告诉你……”
“他……”
破苍擦干泪水,“是石神吗?”
那抹半透明的神魂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是时候该告别了。”
她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消散的双腿,“有些真相,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
她将目光投向徐段尉,那眼神仿佛什么都明白,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似的。
破苍亲眼看着她渐渐消散,喉咙发不出声音,但心中还是有很多话想说。
她到底是没忍住,还是留下来最后两句话,“萱草忘忧,浪漫洒脱。
那不是我送你的祝福吗,为什么要叫我萱萱呢……”
只是还没听到破苍的解释,就已经完全消散了。
因为……那也是我想送你的祝福……
破苍膝盖重重砸向地面,碎石与尘土硌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撕裂的痛楚。
双目圆睁,瞳孔在极度的震惊与绝望中震颤,仿佛要撑裂眼眶。
喉咙深处爆发出破碎的嘶吼,声音嘶哑如被砂纸磨过,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回那缕已经消散的流光。
泪水决堤般涌出,冲刷过扭曲的面容,在地面洇开一片湿润的暗痕,仿佛连大地都在承接她的哀恸。
哭声渐渐从撕心裂肺的嚎啕转为低哑的呜咽,声带仿佛被泪水浸透,再也发不出声响。
她的神志在剧痛中开始溃散,眼前逐渐模糊,神光与消散的魂灵交织成混沌的旋涡,耳边风声呜咽,似夹杂着模糊的轻笑与遥远的呼唤。
每一个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泥潭里,夜婉蹲下轻拍破苍的肩膀,可实在是无济于事,直到她透支般倒下,幻化成破苍神器本体。
一切都恍惚般不真实,但心中的疼痛却又昭示着一切。
徐段尉迷茫的站在那里,他眼中的情绪极其复杂,比任何人都多了一抹愁绪。
他暗自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肉,仿佛这□□的疼痛,比心里的痛苦更能证明自己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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