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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霜，浸透窗棂，将两人的剪影拓在墙面上。
徐段尉紧紧搂住对方的肩膀，指节深陷进衬衫布料，仿佛要将彼此揉进血肉里。
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在布料上洇开一片暗色的海。
萧念的掌心摩挲着他后背，一遍遍抚摸那道脊梁，像是确认某种即将消逝的温度。
夜风裹挟着哭声在房间里游荡。
天光渐亮时，徐段尉的哭声已褪成气音，只剩胸膛起伏的余震。
徐段尉就这么抱着萧念，一动不动哭到了天亮。
萧念不想惊扰他，他的呼吸温热而绵长，指尖拂过他颈侧的肌肤，像一片羽毛轻轻搔过。
他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每一次心跳都透过衣料传来，与自己的脉搏错乱地交叠着。
萧念不敢动，生怕惊醒了这脆弱的平衡，可叫他继续趴在自己身上也解决不了什么，这件事必须解决，否则就会像一道坎，永远留在徐段尉心里。
永远留在我们心里。
“我们去见石神，我带你去见他。”
萧念揉了揉徐段尉的脑袋。
石神……
他们本该在解决完疫病的事，就该去面见石神的。
徐段尉原本像被困在浓雾中的旅人，每一步都沉重而茫然，听到这，脑袋终于清醒过来，他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灵魂从混沌的深渊里被猛然拽回现实。
“墨程铮也得去吧。”
徐段尉终于开口，那声音像一枚石子投入心湖，惊起一圈圈波纹。
他猛地抬起头，瞳孔微微放大，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漏了一拍。
太好了。
“嗯，墨程铮需要跟我们一同去神宫复命，夜婉也参与了，就算她现在不去，日后石神也是要见她的。”
“那就一起去吧。”
……
夜婉这一晚上也都没睡好，墨程铮则是陪了她半晚上，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自己才回房间休息的。
丰瑞楼对外宣称，曾经的老板娘病逝，现在由店里的二把手经营，墨程铮和夜婉就是在这里安顿的。
四个人见面后面面相觑，眼底都浮现着一抹灰青，四个人谁也不好说谁，谁都有谁的心事，收拾收拾就往天界的方向去了。
“哥，要不我先把守界的人支走。”
墨程铮是担心萧念的行踪被父亲知道。
“也好，还省些麻烦。”
一行人来到了天界，就算萧念，现在有可以支开守卫的方法，可是，夜婉是魔界的人，还是魔界公主……
“哥……这次真的没法打掩护了，魔界人的气息掩盖不住的，但凡被人察觉到一丁点，父亲就一定会出面。”
墨程铮小心翼翼的看向萧念。
即使墨程铮很小声，却忽略了夜婉极佳的听力，那些话还是被夜婉听到了。
她垂着头，肩膀微微垮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
原本挺直的脊背弯成一道弧线，仿佛背负着看不见的重担。
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她的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眼睑低垂，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这时，徐段尉从她身后出现，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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