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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婉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眼皮耷拉着，目光有些涣散，眼睛微微红肿，布着些许血丝，眼神有些空洞。
她的本应该整齐的发型有些凌乱，头发蓬乱地翘着几缕，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肩膀塌着，走路时脚步虚浮，像是被抽走了些力气。
墨程铮的话使她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
“你……”
“我不懂，我知道。”
墨程铮举起双手，投降似的笑道，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了一个女孩的自尊，而且还是一个爱美的漂亮女孩。
夜婉拍了拍他的肩，耷拉着眼皮，眼神涣散地望向对方，仿佛连聚焦的力气都已耗尽。
嘴角先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肌肉在疲惫中挣扎，随后才勉强向上扬起，弧度浅得勉强能察觉。
“你呼噜声好大。”
这牵强的笑意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嘴角又无力地垂落回原本的松弛状态，只留下眼睑愈发沉重的下垂，以及眼神中愈发浓稠的倦怠。
墨程铮的笑容也随着夜婉的笑容一并褪去，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
夜婉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摆弄出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即使在旁人眼里还是一副倦意，她也还是暗自宣告自己的胜利。
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略略略！
“你们别闹了。”
徐段尉走过来坐下，脖颈放松地轻仰，笑意还浮在心底，尚未完全绽开，却已浸染了眉眼，“早饭还要再等一会儿。”
“尉兄～”
夜婉顶着黑眼圈凑过来，一脸痴笑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格外高兴呢。”
“有吗……”
徐段尉听到夜婉的话，先是一愣，耳根瞬间发热，仿佛被剥开了最后一层保护壳。
他慌忙垂下眼睑，睫毛不安地轻颤着，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指节微微泛白，左手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眼角，似乎是想遮盖自己脸颊的红晕。
喉咙里挤出一声干笑，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带着几分刻意：“没有吧，你想多了。”
徐段尉端起水杯猛灌一口，水线在杯沿磕出清脆的声响，可杯子却被他攥得有些发颤。
目光游移着扫过桌面，又迅速落回夜婉脸上，试图用若无其事的打量掩盖眼底残留的慌乱。
那故作镇定的姿态里，藏着几分欲盖弥彰的笨拙，像一只刚学会伪装的幼兽，尾巴还露在草丛外轻轻摇晃。
这时，一只手从他们两人之间伸过来，压着徐段尉的手腕，迫使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徐段尉和夜婉转头一看，是萧念。
夜婉很识趣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坐到墨程铮旁边了。
萧念丝毫没有客气，道了声谢谢，就顺势坐下了。
“还没有吃早饭，就不要喝这么多茶水了。”
萧念低着头，看着自己握住徐段尉的那一截白皙手腕，用指腹轻轻的抚摸。
“哦……”
徐段尉点了点头之后就再没动过，任由萧念握着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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