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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程铮注意到她上了胭脂。
不是浓艳的红，而是淡淡的桃粉，涂抹在脸颊上，像是春日里新绽的桃花，不张扬，却恰到好处。
眉形修得细长，眉尾微微上扬，像是远山黛色被描摹在了眉骨上。
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睫毛浓密却自然，微微垂着，投下一小片阴影；瞳孔是深褐色的，像浸了水的琥珀，平静无波。
唇上点了一抹朱红，不似烈焰般炽热，倒像是晨露凝结在花瓣上，莹润剔透。
她的姿态极静。
双手交叠在身前，背脊挺直，脖颈修长，整个人像是被供奉在神龛里的塑像，透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庄重。
夜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么淡淡地站着。
廊外的风轻轻拂过，带起她鬓边一缕碎发，那缕发丝在她脸颊上轻晃，却丝毫未打破她周身的气场。
墨程铮的呼吸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婉。
往日的她清雅活泼，而现在美得让人心惊——美得让他不敢轻易靠近，生怕惊扰了这庄丽的神明。
“你……怎么上妆了……”
他盯着她，目光像是被黏在了她脸上，移不开分毫，仿佛她本就是该以这般姿态存在的。
“你送我，不就是用来上妆的吗。”
夜婉歪头一笑，“不好看？”
廊下的光影斑驳，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墨程铮的喉咙发紧，他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只是那么看着，看着，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只剩下她静立的身影，和他狂跳的心。
“怎会，好看的很。”
徐段尉捧场道。
“嘿嘿，还是你说话最中听。”
夜婉捧着自己的脸，笑的特别开心。
“尉尉。”
萧念拉着他的衣袖，“我不比她好看？”
作为男人，萧念自然是美的不像话，只是徐段尉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啊？”
萧念抱胸，有些不服气似的，“难道你觉得我没有她好看？”
徐段尉总算是明白了，“自然是没有，你最好看了。”
得逞后的萧念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你更好看。”
徐段尉微微一滞，背脊不自觉挺直，耳尖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转身，目光却未敢直视萧念，只落在对方垂落的衣袖上。
徐段尉胸腔里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衣服，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说什么呢。”
廊下的阳光恰好斜照在他侧脸，将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细长，那抹红晕从耳尖蔓延至脖颈，却始终未染上脸颊，仿佛连羞赧都带着克制的分寸。
“说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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