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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迟疑了一瞬，欲言又止。
但看见周围将领与文官投来的冷峻目光，终是垂首低头，缓缓退下。
而这时，大殿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
“哈！
真不知那个小女王从哪来的胆子。”
“是时候给这些北方蛮人上一课了。”
“说不定还能顺手将雷瓦尼亚收为属地。”
笑声之中，坐在东廊席位上的老将康斯坦丁·亚尔采夫元帅缓缓放下银质眼镜，目光沉静地扫视众人。
他曾于过去的战争中数次带领军队与科尔迪亚人作战，是帝国寥寥无几的靠着军功晋升到高位的将领。
如今，他白发苍苍，却仍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军制服，他从不参加宴会，也不屑与新贵寒暄。
他轻咳一声，终于开口：
“陛下，恕老臣首言——雷瓦尼亚不容小觑。”
众人目光一滞，笑意顿止。
“我们对其情报不足，不可贸然轻敌。
若塔尔希斯失守，雷瓦尼亚便可控制战略走廊，届时，帝国不再拥有主动权。”
皇帝眼角微微一抽，尚未开口，元老院议长己抢先讽道：
“康斯坦丁元帅，我本以为您虽年事己高，但至少还保留几分勇气，没想到竟胆怯至此。”
“是啊。”
一位贵族将领冷笑附和，“雷瓦尼亚？那不过只有不到帝国一个省份的体量的小国，有何可畏？”
笑声再次蔓延开来，回荡在金色穹顶与水晶灯下，如一场精心布置的讽刺剧目。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嗓音自人群前排响起：
“若陛下准许，我愿领兵南下。”
发言者是一位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的青年将领，红肩章上是帝国禁卫的荣誉标识。
他单膝跪地，昂首说道：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斯捷潘上将，请命率第二与第五军团出征。
一旦敌军胆敢跨越边界，我将于十日之内击溃雷瓦尼亚全军，亲手将他们的女王捆送至陛下御前。”
大殿中爆发出一阵轰然掌声与哄笑，仿佛这不过是一场上流沙龙里的轻松游戏。
“好胆气，斯捷潘少将！”
“这才是新一代帝国军官应有的风采！”
“让那个银发的小女王好好见识一下帝国的荣耀！”
皇帝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踱步至会场中央，目光在斯捷潘与元老们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停留在康斯坦丁·亚尔采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
“康斯坦丁元帅。”
他开口，语气温和，“你认为这场战争……我们没有胜算？”
“陛下。”
老元帅声音低沉，“我们固然尚能一战，但我担心的是——帝国的军队己经许久未有实战，恐怕一时间难以应对这种规模的战争。”
他顿了顿，缓缓环视西周那些锦衣玉带的贵族军官与酒囊饭袋。
“雷瓦尼亚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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