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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的热意还留在皮肤上，我沿着覆着温暖石砖的廊道慢慢走回更衣室。
侍从早己恭候，手中托着披风与外袍。
我伸出手，感受到指尖被绒面包裹的瞬间，思绪却仍回到了三年前。
我还记得那时的我站在船坞的观礼平台上，能清楚地看到脚下那道巨大的龙骨正缓缓被吊车安放在支架上。
钢铁与钢铁碰撞的轰鸣声，在整个港湾里回荡。
那是雷瓦尼亚第一艘现代化战列舰的开工仪式。
虽然在火控和光学设备以及电机等部分精细部件仍需模仿和进口联合王国的技术。
但大部分部件都己经可以通过国内供应。
港口西周挤满了人，他们踮着脚伸长脖子，只为看清那艘钢铁巨兽的雏形。
我记得那天的天很蓝，蓝得像被海风擦洗过无数遍。
雷瓦尼亚的鹰旗在不远处猎猎作响。
约瑟夫，卡尔，扎克等几名重臣也都来了，他们站在另一侧的看台上，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毕竟，在我的改革下，雷瓦尼亚的陆军己经成了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军队，从装备到训练无一不精良。
他们深知，这支海军若能如陆军般崛起，雷瓦尼亚将在陆海两线同时拥有咄咄逼人的力量。
我握着栏杆，看着那道龙骨稳稳落下，心底的那团火烧得比任何时候都旺。
就在前些天，艾尔的到来己经让雷瓦尼亚对于新大陆的征服有了后来居上的资本。
只要舰队建设完毕，等待着我们的，就是大洋彼岸触手可得的海量资源。
而阿斯塔那天就站在我身边，一如既往的沉默少言。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鼓掌，而是低声对我耳语：“陛下，如果您想让这支海军不只是舰船和大炮的集合，而是您的利剑——那它必须绝对忠诚于您。”
我没有立刻回答。
那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这句话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改变整个海军的气质。
仪式结束后我们便搭乘专列返回了王都。
外面的街道依旧喧闹，市民们对第一艘战舰的开工谈论不休，报纸和小道消息把它渲染成了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壮举。
然而，宫殿的夜色却格外安静。
我坐在书房的长桌前，面前摊开的是一份舰队建设的预算表。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进来。”
阿斯塔推门而入。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首走到桌前，将一份折好的文件放在我手边。
“这是我整理的建议。”
他的语气平稳，“关于海军学校的培养方针。”
我挑了挑眉，一边打开文件一边有些疑惑的顺口问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海军的事了？”
第一页的标题就让我停住了目光。
《海军忠诚与精神建设纲要》
“忠诚教育？”
我抬起头，“我们的军人现在并不缺忠诚，阿斯塔。”
“你在运作秩序保障局，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吧，在经历了军队的改革和几次胜仗之后，他们的效忠对象就只有国家——”
“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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