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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伸手重重拍了拍西恩的肩膀：“老子己经活够了，赌场的骰子，酒馆的劣酒，还有妓院里的那些烂账……”
“这些都比不上能亲眼见到你小子真的把消息带回去。
到时候，兴许你真能站到女王陛下面前。”
话音落下，西恩愣在原地，呼吸急促，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女王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里，和梅伦满是血迹的笑容重叠。
梅伦又是咧嘴一笑，声音沙哑：“走吧，小英雄。
把这个故事带回去。
别让老子白死。”
他从怀里摸出那枚唯一剩下的手榴弹递到西恩手里。
西恩怔住，呼吸几乎停滞：“梅伦——”
“少废话！”
梅伦低声道，血迹顺着裤腿滴落。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走到出口，把消息带回去。
别管老子。”
瑟娅死死盯着他，唇瓣颤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拉西恩。
“快走！”
西恩眼眶发红，手里的手榴弹像烧红的铁块一样沉重。
他咬着牙，终于随着瑟娅一起，朝着出口的方向拼命奔去。
背后，梅伦的骂声在夜里炸开：
“妈的！
尖耳朵的杂种们！
老子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随即，是几声急促的枪响。
火舌一次次撕裂黑暗，像是要把追兵的影子都吞没。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夜色再次归于死寂，只剩下风声与远处雾气翻涌的低鸣。
西恩的心脏在胸腔里狂烈跳动，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那些枪声，己经是梅伦留给他们的最后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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