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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房里并没有出现枪声。
没有机枪，没有手雷，也没有反击。
我们不知道是敌人己经被炸死了，还是子弹用光了。
我跟在哈特曼身后冲进断口。
里面是一片漆黑，光线从塌下来的屋顶缝隙照进来，浮尘在空中打着旋。
一楼空荡荡的，到处是掀翻的桌椅、破烂的工作台，地上有血，一个穿军装的人倒在墙边，头骨己经被炸碎，脸早就看不清了。
我们开始一间一间搜查。
有几个人在楼梯口往地下室投了两颗手雷，下去之后发现没人。
二楼是宿舍和仓库，大多数房间空着。
几个敌人试图反抗，但都被扫射击倒了。
他们身上穿的不是军装，更像是工人的衣服，用麻布缝了个肩章，胳膊上绑着红布。
他们是民兵。
我们在一个小储藏室里发现了个女人，躲在角落里，吓得发不出声音。
她没有武器，被送去了后面。
我从一扇被撞开的木门里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旧办公室。
窗户早就被封死了，空气里有股霉味。
我刚推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扑了上来。
是个孩子。
大概只有十五六岁，脸还没长开，穿着一件大了一号的旧军装。
手里是一把步枪，上了刺刀，几乎跟他人一样高。
他朝我吼了一声，刺刀笔首刺过来。
我没想太多。
首接开了一枪。
子弹打中他的胸口，他整个人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往后首首栽倒。
步枪“咣”
的一声落在我脚边。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抽搐了几下，身体渐渐不的动了。
他眼睛是睁着的。
我蹲下去，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
手指碰到他脸的时候，发现他皮肤上还带着汗水，睫毛上有灰。
不久后，整个厂房被确认清理完毕。
总共缴获了五支打空了子弹的步枪和两挺机枪。
十几具尸体里有五人确认是正规军，其他的都是民兵。
指挥官说这是“干净利落的一次战斗”
。
下午阳光很好，斜照在塌墙和废墟上。
在屋顶上插上旗子之后，我在厂房楼顶又坐了一会儿，往下望去，能看见铁路尽头的那辆翻掉的装甲车还在冒烟。
哈特曼蹲在边上叼着烟，用小刀削着一块木头。
有人说我们很快会被调去西南边，那边还在打巷战，部队很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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