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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摸出怀里的渠道路线图,指尖按在西坡村支流弯道的三角标记上——“渠壁薄,忌硬撬”
的字迹虽淡,却提醒着他这处的隐患。
“我先帮西坡村清支流!”
他收起图纸,对周老实说,“弯道渠壁薄,你们清容易挖塌,俺们一起弄,快且稳;东河村那边,我让人传信让李西先清进水口的枯枝,等俺们完事就赶回去,误不了浇药。”
周老实喜出望外,立刻喊来村里的壮丁,扛着木杠、铁锹和碎石袋跟着往支流走。
西坡村的支流弯道藏在一片杨树林后,水流比别处慢,渠边的草长得半人高,一看就堵了些日子。
沈文蹲在渠边,拨开杂草往渠里看——水面下隐约能看到个大石块,卡在弯道内侧,周围缠满了枯枝和烂叶,水流只能从石块旁边的窄缝挤过去,溅起细小的水花。
“先把枯枝捞上来!”
沈文脱了鞋跳进渠里,冰凉的水没过脚踝,他却没在意,伸手抓住一根粗枯枝,“王小二,你搭把手,把枯枝捆成捆,别让碎枝再堵缝!”
王小二也跳进水里,两人合力把枯枝往外拉,有的枯枝缠得紧,得用镰刀慢慢割开,才能拽出来。
周老实带着壮丁在渠边接应,把枯枝堆在岸边,一会儿要烧掉,免得再被风吹进渠里。
捞完枯枝,大石块终于露了出来——足有磨盘大,卡在渠壁的石缝里,外侧的渠壁己经有些松动,用手一推,土块“簌簌”
往下掉。
“不能硬撬!”
沈文赶紧拦住要扛木杠的壮丁,“先在渠壁外侧铺碎石袋,撑住土壁,再用两根木杠对着石块两侧撬,慢慢把它挪到渠中间!”
周老实立刻让人把碎石袋堆在渠壁外侧,用铁锹拍实:“俺们村的碎石都是挑过的,结实得很,肯定能撑住!”
沈文和李西(刚从东河村赶来)各扛一根木杠,分别顶在石块的左右两侧,周老实喊着号子:“一、二、三——撬!”
三人憋足力气,木杠弯得像要断,石块终于微微动了半寸。
“再加把劲!”
沈文额头上的汗滴进渠里,掌心被木杠磨得发红也没松手,“慢着挪,别撞着渠壁!”
石块一点点往渠中间挪,每挪一寸,就有人往腾出的缝隙里填碎石,防止渠壁塌下来。
足足挪了半个时辰,石块终于被撬到渠边,几个壮丁一起用力,把石块抬出渠外,放在岸边。
“通了!
通了!”
周老实激动地喊,看着水流顺畅地顺着弯道往下淌,比之前快了三倍,“这下浇地不用等了,俺们村的麦有救了!”
沈文跳上岸,裤脚滴着水,周老实赶紧递过干布:“快擦擦!
别冻着!
俺家老婆子煮了玉米粥,去喝碗暖暖身子再走!”
沈文却摇了摇头:“不了,东河村还等着清支流,俺们得赶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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