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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漕道的粮船刚驶过第三十艘,沈策捏着西北急信,指尖在“蒙古兵抢粮杀兵、边境告急”
的字句上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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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粮库若再失守,西北边防将全线崩溃。
他转头看向户部侍郎张大人,对方正带着衙役核对粮船台账,阿福蹲在漕道边,把之前捡的海螺壳和贝壳摆成一排,见沈策望来,赶紧把贝壳收进布包。
“京城的事就拜托您。”
沈策把漕道后续细则递过去,红笔在“粮运”
“漕道维护”
“百姓安置”
三处画了圈,“一是粮船按‘每日十船’匀速运送,每艘船到京后,需清点麦粒数量,少一粒都要查;二是漕道每日派五人巡查,发现裂缝立刻用木板和沙袋补,结冰前要在漕道边铺干草,防止冻裂;三是漕道边的百姓窝棚,再留十日,给每户发两床棉被、三斤干粮,等他们找到住处再撤。”
张侍郎接过细则,又从怀里掏出件厚棉袄:“大人,西北天寒,这棉袄是新做的,您穿上保暖;阿福娃就留在京城,俺让衙役带他去看皇宫,等您回来。”
阿福听见要留下,小嘴抿成一条线,却还是把布包递给沈策:“沈大人,这是俺在京城买的糖糕,您路上饿了吃;还有老陈叔给您的铁锹,俺帮您擦干净了。”
沈策摸了摸阿福的头,翻身上马,带着两名亲兵往西北赶。
快马走了五天,途经陕西延安时,路边的黄土坡上积着薄雪,粮官正带着人给粮囤盖干草。
见沈策来,赶紧扛着一袋炒面跑过来:“大人,延安粮库备了二十担炒面、十五担干柴,西北若缺粮,俺们随时能送;这炒面您带上,用开水冲就能吃,抗饿。”
沈策接过炒面,又叮嘱了几句防雪灾的话,粮官笑着说:“俺们早挖了雪窖,雪来了就存起来,开春能浇地!”
进甘肃地界时,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路边的枯草上积着白霜,偶尔能看见边境巡逻队的马蹄印,印在雪地里格外清晰。
“大人,蒙古兵杀了巡逻队的李大哥,还抢了粮,俺们巡逻都不敢走太远……”
一个年轻的巡逻兵拦住马,声音带着哭腔。
沈策赶紧掏出糖糕递给巡逻兵,又问清蒙古兵藏在西边的黑风口,才策马往甘肃粮库赶。
赶到甘肃粮库时,日头己偏西。
李将军正带着护粮队加固粮库围墙,墙上插着弓箭,粮库门口堆着沙袋,巴图(牧民首领)则在旁边清点牧民兵,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弯刀,脸上满是凝重。
“沈大人,您可来了!
蒙古兵首领巴图(与牧民首领同名)带五百多人,趁冬雪突袭粮库,杀了五名巡逻兵,抢了八千石粮,藏在黑风口,昨天还来粮库放话,说要‘年前踏平甘肃’!”
李将军迎上来,盔甲上沾着雪粒,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弯刀。
沈策跟着李将军绕粮库走了一圈,见粮库的东、北两侧是雪山,西、南两侧是戈壁,蒙古兵的马蹄印在雪地里延伸向黑风口,印痕很深,显然来了不少人。
“蒙古兵耐寒,熟戈壁地形,硬拼不行,得用‘雪地设伏’的法子。”
沈策蹲在马蹄印旁,对李将军说,“巴图贪婪,又自负,咱们用少量粮当诱饵,把他引到雪山下的峡谷,再用雪球和石头砸他的马,让他进退两难。”
巴图(牧民首领)眼睛一亮:“俺们牧民熟雪山峡谷,能在峡谷两边设埋伏!”
沈策当即订了作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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