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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才进行了一天，杨桃就觉得累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加上挨了胡婧一顿训，身体上的累与心里上的累叠加。
回到住的地方，杨桃第一件事打开手机就是和芭乐视频，她有一肚子的愤懑要抒发。
算了一下时差，这会芭乐应该起床了。
视频等了一会才被接通，还没从被窝出来的芭乐露出一张肿肿的脑袋，懵懵地冲镜头说了句：嗨~
芭乐以为视频那头出现的会是杨桃阳光灿烂的笑脸，给她新开始的一天带来蓬勃的朝气。
结果她看见的画面是：电话那头的杨桃正摊倒在沙发上，头发四面八方地飞翘，视频接通后的一秒，从地上胡乱地抓起了一个朴素至及的黑色发箍，一股脑地把头上的散发都给箍到脑后。
相当潦草抽象。
这才几天没见，杨桃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芭乐眯着眼问杨桃：“你这是咋了？怎么看上去这个人都灰蒙蒙的。”
“你也觉得我黯淡无光了是不是？”
杨桃听到芭乐的这句评论，警觉地摸了摸脸，说完又支棱起身挪到镜子面前，上下左右地抬脸照镜子：“我也觉得自己最近老得很明显，法令纹都出来了。”
“你这是想我想得吗？”
芭乐的声音也跟着杨桃移动到镜子前。
“也有这方面因素。”
杨桃笑着同意了芭乐的这个自恋的归因。
电话那头的芭乐还挺不满：“什么叫也有？那主要原因是什么？”
“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被工作摧残的，苍天啊，没想到，做汽车销售竟然这么苦。”
杨桃对着镜子反复研究自己眼角的纹路，指着其中一条细纹一惊一乍：“芭乐，你看见右边眼角的细纹没，培训之前还没有呢，这几天刚长出来的！”
芭乐飞快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递交辞职信？”
只有快问快答，才能测出一个人心底真实的答案。
“辞职？开什么玩笑？”
杨桃两只手臂交错，在胸前摆出一个叉字型：“绝对不可能！
我这次是认真的！”
“哟，不错啊，小姑娘成长啦，在华腾如此的高压培训下，都能咬定青山不放松。”
这倒是出乎芭乐的意料，这次她坚持得时间已经破纪录了。
“高压是真高压，汽车销售这件事和我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
杨桃正对摄像头，脸上表情比苦瓜还苦：“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培训每天第一件事，就是站在讲台上背诵参数，好不容易摆脱的上学阴影，这些年我终于不做拿到高考试卷什么都不会做的噩梦了，现在背书的痛苦它又带着翅膀飞回来找我了，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杨桃说到这越发地悲愤交加，一边挠头一边哀鸣：“苍天啊，我真是上了贼船了，没人告诉我还要背这些，我这脑袋从小默写就不及格啊，我就这么不停地念这些数字，没一个进脑子的，你说可气不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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