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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无论是学校内还是学校外，欺负贺恨怜的基本上都被尤剪整了个遍，有时候折腾人，不需要打，不需要骂，很多手段也可以让他们痛不欲生。
至于那个副会长，尤剪没动，自然会有人帮他。
学校里很多人巴不乐得把对手弄下船帆，借着贺恨怜的由头，他们喜闻乐见。
看到自己名单上的名字被一个个划掉，贺恨怜的眼睛都快弯没了，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没人找他麻烦，脸颊上的软肉被一点点养回来，笑起来时唇红齿白，买菜的大爷大妈都夸他好看又懂事。
问起他和旁边青年的关系，他想也不想，想说主人，但是不确定在外面是否被允许说，尤剪也没有给他答案。
不是情侣，不是兄弟，不是主仆，不是朋友。
那该叫什么？
自从贺恨怜被扇了一耳光脑瓜子嗡嗡半天后，他长了记性，和那些蠢货不同，他善于随机应变，收回了所有的自作聪明，老老实实当一只没有嘴不会叫的狗。
他不会说，但是他会用眼睛询问。
贺恨怜的眼睛有着宛若黑曜石一般的亮黑，凝住一处时，又专注又好看，尤剪有时候得了兴致，就会随手摸他的头。
主人的手掌总是冷的，但很柔软，有着和他相似的血管，细密蜿蜒的掌纹。
抚他头的时候会轻轻摩挲，那么，他的发丝便会穿过主人的掌心，留下一丝丝的洗发水味道，和主人一样的。
为此，贺恨怜每天会固定一个时间洗头发，那样，微微的柠檬薄荷香气遗留的时间会更长。
他知道尤剪不喜欢太闹的环境，他的呼吸声让自己训练的浅轻，很怕睡觉不自觉翻身，所以他会一直不眠，缩在角落直至天亮，直至尤剪离开的时候他才会留给自己两三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在学校时他不敢认尤剪，但会每天静静守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等尤剪来。
他常准备一杯温水，或是一些零食，自己也也会做一日三餐，生怕尤剪不喜欢学校的饭菜。
他表现得非常非常乖静。
然后，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贺恨怜被尤剪扔掉了。
他跪在地上，泪珠溢满眼眶，曾经不懂的答案，堪堪才领悟。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从头到尾，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主人，别不要我。”
贺恨怜哭得抽抽嗒嗒，一张年轻青涩的少年面孔因此变得乱七八糟：“我还能再听话，求您了。”
尤剪觉得莫名其妙：“我放你走，你还不乐意？”
他的话语重点在前面，在贺恨怜听来却是后面那句，他脸变得唰白：“没有不乐意……”
尤剪哦一声：“那滚吧。”
少年的情绪赫然又转为激昂。
贺恨怜上气不接下气：“您是哪里不满意我吗？我给您做饭了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每天守在学校门口，怕给您带来麻烦不在学校找您，很乖很听话，没有不服从您的命令。”
“您为什么……不要我？”
他哭的声音不小，出租屋的街坊邻居纷纷被惊动，几个平时总在楼下遛弯说家长里短的大爷大妈看不下去，连连要扶起贺恨怜：“这孩子，怎么了，哭得这么惨。”
然后指着冷眼旁观的尤剪：“你弟弟哭成这样，也不安慰一下，可真没良心。”
贺恨怜也许是私下偷偷说了哥，不然他们叫得不会如此熟稔。
没有主人的准许，贺恨怜不会起来，他执拗地摆手摇头，有好心路人也加入其中：“天哪，真作孽，都给他跪下了，看来他哥也是个铁石心肠的。”
这个世界永远这样，造谣就凭一张嘴，只要有人摆出弱者的姿态，那人无论做了多么穷凶极恶的事都能被原谅，都能品赏一句，他已经这么可怜了，算了吧。
尤剪的耐心被耗光，礼貌的摆了摆手：“您有良心，您把他领回家吧。”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
贺恨怜立刻用怨恨的眼神瞪他：“别这么和我主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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