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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强行毁去碎片，只会引发反噬，让天人之门提前崩开一角，释放出更可怕的东西。”
他抬手抚过心口，那里隐隐传来搏动般的震颤，如同第二颗心脏正在苏醒。
“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感觉到，师尊的魂，并未真正消散。
他在门后，留下了最后的一缕意念。
他在等我。”
苏挽云浑身一震：“你是说……师尊他早就预料到今天？”
“不然你以为，为何偏偏是我继承了图谱？”
林昭苦笑，“从我踏入青霄门第一天起，一切就已注定。
师尊收我为徒，不是偶然；他对我的教导，每一句话都在引导我走向‘不杀’之路；甚至……他让我亲手斩下他头颅的那一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疯子！”
苏挽云咬牙，“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未知的结局？”
“不是赌。”
林昭望向她，目光清澈而坚定，“是信。
我相信师尊不会骗我，就像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完这条路。”
苏挽云怔住，嘴唇微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不再多言，转身下山。
一路上，天地异象频现。
北冥荒原的紫雷愈发密集，空中不时浮现古老的符文，似在记录某种即将降临的大事。
偶有飞鸟掠过，却皆双目赤红，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落地即化为灰烬??这是法则紊乱的征兆，说明这片世界的根基正在动摇。
第三日黄昏，他们抵达南境边陲的断河城。
这座曾经繁华的古城如今已沦为废墟，城墙崩塌，街道龟裂，唯有中央一座高塔依然屹立。
塔身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纹，裂缝中渗出暗红色液体，宛如鲜血流淌。
“葬魂塔。”
林昭望着那座塔，眼神微冷，“九幽殿用来囚禁叛徒与失败者的刑狱。
据说里面关押着三百年前试图反抗殿主的一位大长老，至今仍未死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苏挽云皱眉。
“图谱告诉我的。”
林昭按住心口，“每当靠近与天人之门相关的事物，它就会传递一些记忆片段。
这些知识不属于我，但它们本就该被记住。”
正说着，塔顶忽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红光，随即一道凄厉的尖啸响彻全城！
“救我……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那声音苍老而绝望，正是那位被困三百年的长老！
紧接着，塔身剧烈震动，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最高层窗口冲出，却被数条锁链牢牢拽回。
那些锁链并非金属所铸，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灵魂缠绕而成，每一节都写着一个名字??全是当年追随他起义却被屠杀的弟子。
“看到了吗？”
林昭低声道，“这就是反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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