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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并未随着战争的落幕而散去，依然沉甸甸地压在空中。
雨珠依旧连绵不绝地垂落，噼里啪啦地砸在巨龙们冰冷坚硬的鳞片上，旋即被撞得粉身碎骨，变成更细微的水雾，落向饱经创伤的土地。
伽罗斯此时正...
风雪停歇后的第三夜，月光如霜，洒在少米佩雷斯群栖息的山脊之上。
佐蓝龙盘踞于洞穴深处，鳞片间泛着幽蓝微光，如同静水流深。
她手中握着一枚新制的炼金通讯器??小巧、银白，核心镶嵌着一颗跳动如心跳的赤晶石。
这是她偷偷复刻伽罗斯所赠之物，借用了伊格纳斯罗斯遗留的技术图谱，耗尽三日心血才完成。
指尖轻触晶石表面，一道低频震波悄然扩散，穿透大气层，直指西北高原。
“你来了。”
声音从晶石中传出，低沉而温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是伽罗斯。
佐蓝龙心头一颤，却强迫自己镇定：“你说过要再谈一次。
现在，我来了。”
“很好。”
伽罗斯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没有等太久，说明你已经开始思考我说的话。”
“你在试探我父亲。”
她直截了当地说，“也在试探我。”
“不。”
他轻轻摇头，哪怕只是通过通讯，“我在邀请你看见真实的世界。
你父亲统治族群靠的是雷霆与恐惧，而你治理伊格纳斯罗斯时，用的是律法与效率。
这两种方式，哪一种能让更多龙活下去？”
佐蓝龙沉默片刻。
“可秩序若无力量支撑，终将崩塌。
父亲虽严酷，但百年来少米佩雷斯未曾分裂。”
“那是因为你们还拥有黄金。”
伽罗斯语气平静，“但现在，你的金矿没了。
没有财富，就没有眷属的忠诚；没有忠诚，再严密的律法也只是刻在风里的字。”
她呼吸微滞。
这正是她这几日反复思索的问题。
“你夺走金矿，是为了逼迫我们屈服？”
她问。
“不。”
伽罗斯答得干脆，“我夺它，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旧式的掠夺型统治已经走到了尽头。
你以为熔铁部落靠烧杀抢掠维生？错了。
我们有自己的矿脉、冶炼工坊、贸易网络。
甚至……我们还向南方人类城邦出口精钢武器，换取粮食与技术。”
佐蓝龙瞳孔微缩。
“你在做生意？”
“为什么不？”
伽罗斯反问，“战争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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