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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双马尾笑容越扩越大，看着护士拿着出院证明表朝自己走过来，“我要出院了，我要出院了？原来通关的方式这么简单，早知道，早知道早点吃了。”
nbsp;nbsp;nbsp;nbsp;她哈哈大笑，“区区一个新手副本。”
nbsp;nbsp;nbsp;nbsp;她的笑声太大了，站在路中央的尤黎也不由看过去，他还在和他脑子里的那个东西说话，“想不起来……但是她们好眼熟，旁边那个人我认识，叫，叫陈——”
nbsp;nbsp;nbsp;nbsp;“我终于能出——”
nbsp;nbsp;nbsp;nbsp;“跑——！
！
！”
nbsp;nbsp;nbsp;nbsp;“跑啊——！”
nbsp;nbsp;nbsp;nbsp;陈双突然嘶喊道，“她拿着的不是出院证明表，是——”
nbsp;nbsp;nbsp;nbsp;三人的话齐齐一顿。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话被打断了，他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什么在他眼前突然飞溅开来，漫天喷洒的鲜血。
nbsp;nbsp;nbsp;nbsp;他看见护士拿着出院证明表停在了双马尾面前，然后“扑通——”
一声。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眼前突然发黑，视线里所有的一切都黯淡了下去，只有从完整的切面断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是刺眼的红。
nbsp;nbsp;nbsp;nbsp;他睁大着眼，全身都呆立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啪嗒——”
nbsp;nbsp;nbsp;nbsp;玻璃罐好像碎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些尖叫的，恐惧的，被束缚住，被安抚住的情绪一下子全部被释放了出来，它们冲破了药物制成的壁垒，随着那颗“咕噜咕噜”
朝他脚边滚过来的“头”
一起，猛然涌向了尤黎全身。
nbsp;nbsp;nbsp;nbsp;那颗头还在张着嘴巴，尖声的笑还在持续，“出，出院了——”
nbsp;nbsp;nbsp;nbsp;而后戛然而止。
nbsp;nbsp;nbsp;nbsp;死静。
nbsp;nbsp;nbsp;nbsp;好像一瞬间，又只是一眨眼，尤黎恍惚地合了合眼睛，他再睁开时，眼前所有的鲜血淋漓都消失了，双马尾活生生地站在原地，那颗头还安安稳稳地安在她脖子上。
nbsp;nbsp;nbsp;nbsp;她在签着护士手上的出院证明表，最后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谢谢护士，我会回病房等我的家人来接我出院的。”
nbsp;nbsp;nbsp;nbsp;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nbsp;nbsp;nbsp;nbsp;但尤黎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他记起名字的玩家还在直直看着他的脚边，表情不忍心又有些惨痛，最后踉踉跄跄地捂着手臂，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赶忙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尤黎以为自己摔倒在地，他会冒着冷汗，惨白着脸色，一边捂着嘴干呕着，一边用不停地汲取着空中的空气，拼命呼吸着。
nbsp;nbsp;nbsp;nbsp;但没有，一切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所有崩溃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躯体化症状，他只是僵硬着，慢慢走回到了原地。
nbsp;nbsp;nbsp;nbsp;等待着小丑回来。
nbsp;nbsp;nbsp;nbsp;苹果汁很冰凉，被塞进尤黎了手中，他才表情一片空白地捧起来，看了水面很久，才抵到唇边，快喝下去时。
nbsp;nbsp;nbsp;nbsp;小丑突然弯下身看他，咧嘴大笑的面具在一瞬间靠近，近到这个苍白冰冷的面具只差一层空气就能贴上尤黎的脸。
nbsp;nbsp;nbsp;nbsp;分明带笑，语气却格外阴晴不定，意味不明地微眯起眼，语调阴冷又缓慢。
nbsp;nbsp;nbsp;nbsp;他只问了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怎么突然不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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