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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挂在他身前的墨玉冲起暗绿的煞光，又隐而不见，L在他睡着后，才抬起指腹，放在他在太平山顶想过无数次的眉眼上。
nbsp;nbsp;nbsp;nbsp;他的神情很沉，手上的动作却很轻。
nbsp;nbsp;nbsp;nbsp;像怕会揉碎一个梦。
nbsp;nbsp;nbsp;nbsp;太久了，他等了太久，也梦了太久，L的神情隐隐有所触动，在他死了无数次前，握刀的手也没抖过半分的指尖在很慢地发抖。
nbsp;nbsp;nbsp;nbsp;但在真正碰上的那一刻，他又恢复到平时的镇静，眼神里再无任何波动。
nbsp;nbsp;nbsp;nbsp;很慢很慢地用指中，从尤黎的眉心划至鼻尖，他看着他肖想已久的所有物，却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平静下翻涌的恨被L垂下的眼皮藏得无影无踪，他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为求稳，在荒漠副本里等到风险完全排除时，L才出了手，从天黑轮回到白日。
nbsp;nbsp;nbsp;nbsp;百密无一疏。
nbsp;nbsp;nbsp;nbsp;他走到这一步，太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L品味着蛰伏的艰辛与困苦，最后很缓地松开了手，他俯下身，在尤黎的睡梦中偷得一个吻。
nbsp;nbsp;nbsp;nbsp;一碰又离起。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尤黎睡醒时，余光看见巴士正好停下，他坐起来，下意识揉了揉眼站起身朝外走了一步。
nbsp;nbsp;nbsp;nbsp;走到过道时，才回过身，想起来L还没走，想等L一起走，但等转过来才想起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L坐在外侧还没动，根本没给他让开，他却自然而然地从里面的那个座位走到过道里来了？
nbsp;nbsp;nbsp;nbsp;尤黎怔愣间，看见了自己的脸，他看见自己躺在L的身上，微微蜷着，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nbsp;nbsp;nbsp;nbsp;他呼吸忽然加快，低下头，看见了自己半透的一双手，他怎么会……
nbsp;nbsp;nbsp;nbsp;在梦里就灵魂出窍了？
nbsp;nbsp;nbsp;nbsp;尤黎看见苏云几人排着队在过道里一个一个下车，似乎没一个人看到他，他们纷纷穿过他的身体，走到巴士门处。
nbsp;nbsp;nbsp;nbsp;而L还等在原地，似乎看他没醒，还在等他醒来，尤黎好奇地伸出手在L的眼前晃了晃。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反应？
nbsp;nbsp;nbsp;nbsp;这次看不到他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尤黎在L面前半蹲下来，整张脸都凑到L的眼前，鼻尖和唇在一瞬拉近，眉眼瞬间放大后又有些奇怪地皱皱。
nbsp;nbsp;nbsp;nbsp;会不会在骗他？
nbsp;nbsp;nbsp;nbsp;他现在也是鬼了，尤黎趁L不注意，用食指点点自己的眼下，往下拉了拉，吐了吐舌想扮一个鬼脸。
nbsp;nbsp;nbsp;nbsp;新生出炉的小鬼顶着一张一点不吓人的脸，企图吓一吓人，没吓到还自我怀疑了一下，真的看不见吗？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还是没有反应？
nbsp;nbsp;nbsp;nbsp;L等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没醒，一手将他半抱半扛在肩上，一手去捡起瓷盅，也往巴士门走。
nbsp;nbsp;nbsp;nbsp;尤黎吓了一跳，有些慌了，跟在人屁股后面，手忙脚乱地及时扯住L的衣角，慌忙之中第一下还没抓上，也根本没注意到L微不可察的停顿，就被带下了巴士。
nbsp;nbsp;nbsp;nbsp;脚不沾地也顾不上，巴巴地飘着人后。
nbsp;nbsp;nbsp;nbsp;瓷盅被L还给了苏云一行人，递到谁手上他并不管，空出手后便不再扛着尤黎的身体，而是横抱着。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能看得见，听得见他。
nbsp;nbsp;nbsp;nbsp;尤黎已经怕得整个人挂在L背上了，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更怕自己的身体在他不在的时候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上身。
nbsp;nbsp;nbsp;nbsp;他双手搂在L的脖颈上，活像L背上待着一个黏人的小鬼，眼睑湿漉漉的，呼吸也很急促。
nbsp;nbsp;nbsp;nbsp;“我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声音很小很细。
nbsp;nbsp;nbsp;nbsp;趴在L的耳边，眼泪都要吓得掉下来了，半张脸趴过来，鼻尖都快抵着L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nbsp;nbsp;nbsp;nbsp;人魂温热的气息和湿气全打在上面。
nbsp;nbsp;nbsp;nbsp;“你可以看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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