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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阿黎。”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话一下卡壳，他有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他只能听见身旁人低冷的话语。
nbsp;nbsp;nbsp;nbsp;“阿黎忘了我们在玩游戏吗？”
nbsp;nbsp;nbsp;nbsp;“……游戏？”
nbsp;nbsp;nbsp;nbsp;祂道，“这只是一个游戏，死一个人，还是死成千上万人，都不过一个数字。”
nbsp;nbsp;nbsp;nbsp;尤黎喃喃重复，“数字……”
nbsp;nbsp;nbsp;nbsp;向他灌输的话语冰冷又残忍。
nbsp;nbsp;nbsp;nbsp;04说得很对，他们之中，除了尤黎之外，没有一个人还拥有着人性。
nbsp;nbsp;nbsp;nbsp;祂道，“阿黎，这只是一个开始。”
nbsp;nbsp;nbsp;nbsp;和死神海拉商议的黑死病只是一个开始。
nbsp;nbsp;nbsp;nbsp;身着红袍的新神坐在床帷边，祂身后上百万条肉触真身却横跨在世界树之上的虚空，等待着吸食，等待着尸骨，等待着足够的介质，才能让这片大陆迎接它们的降临。
nbsp;nbsp;nbsp;nbsp;祂道，“我需要死亡。”
nbsp;nbsp;nbsp;nbsp;一语成谶。
nbsp;nbsp;nbsp;nbsp;尤敛嗓音温柔，却让尤黎脊背生寒，他在一瞬的毛骨悚然中，听见抱着他的神道。
nbsp;nbsp;nbsp;nbsp;“阿黎，我可以放过你想救的人。”
nbsp;nbsp;nbsp;nbsp;“但你不能阻止还会有无数人死去。”
nbsp;nbsp;nbsp;nbsp;祂当然容许祂的小妻子有一些可怜得让人发笑的善心，并谆谆教导。
nbsp;nbsp;nbsp;nbsp;“我需要足够多、足够多的死亡，才能将神国里那群蠹虫——”
nbsp;nbsp;nbsp;nbsp;“屠杀得一干二净。”
nbsp;nbsp;nbsp;nbsp;第23nar12祂的妻
nbsp;nbsp;nbsp;nbsp;神殿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nbsp;nbsp;nbsp;nbsp;教廷的守卫和神侍们都在不远处静静守着，但他们的神使进了殿内却再无声响。
nbsp;nbsp;nbsp;nbsp;仿佛已经憩息。
nbsp;nbsp;nbsp;nbsp;没多久，公爵派来的信使也到达教廷，神侍们慢慢鱼贯而出忙碌起来。
nbsp;nbsp;nbsp;nbsp;殿内，深绿帷幔下垂，将里面的缱绻旖旎，低言细语遮掩得严严实实。
nbsp;nbsp;nbsp;nbsp;小神使私心地将帷幕里的神明藏得不露半分面容，他晕乎乎地跪坐在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抱着脖子仰着脸小口小口地亲。
nbsp;nbsp;nbsp;nbsp;祂修长的手半护在少年背后，面上一会儿是尤黎小动物般湿漉漉的啄吻，一会儿是尤黎温凉凉的眼泪。
nbsp;nbsp;nbsp;nbsp;仿佛还没分离就已经在难过。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思绪好像绞在一起，他一边代入尤敛的话里，觉得对方这样残忍些也无可指摘。
nbsp;nbsp;nbsp;nbsp;因为这只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nbsp;nbsp;nbsp;nbsp;但是——但是……
nbsp;nbsp;nbsp;nbsp;“阿黎会怕我吗？”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眼神一下涣散，他埋在人肩颈里，止不住地摇头，眼上睫上都湿了一片，气声急促，“不会怕，不会怕的。”
nbsp;nbsp;nbsp;nbsp;却在苍白冰凉的指腹探进他松软的神使袍，抚摸上他薄薄的背时，瞬间忍不住狠狠颤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激起一阵寒栗。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身体已经瑟缩，颤抖地发软，恐怕已经在心底深处缩成一个小人。
nbsp;nbsp;nbsp;nbsp;可他做的却是不断地往前、往前，埋进这个没有温度的怀里，又乖又听话地说着自己“不怕”
。
nbsp;nbsp;nbsp;nbsp;不断地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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