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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杏仁露呈浓稠的啡色，果干磨碎过后的颗粒感很足，很甜，但不腻，热乎乎的。
nbsp;nbsp;nbsp;nbsp;尤黎坐在角落里捧着白色的陶瓷杯子慢慢地喝，口罩只拉下一点点，露出嘴巴，喝一口就会重新拉上去，眼睑都被热雾晕得有些湿。
nbsp;nbsp;nbsp;nbsp;兜帽将尤黎挡得很严实，他是专门避着电梯前的人的，尽管对方只是背对他。
nbsp;nbsp;nbsp;nbsp;尤黎也只坐在边边的角落里，和脑子里的04说话，“我吃了，你可不可以把它删掉？”
nbsp;nbsp;nbsp;nbsp;04第一句却是，“我和他很像？”
nbsp;nbsp;nbsp;nbsp;尤黎无所适从地蜷蜷指心，很站不住脚地解释，“我以为你来找我了。”
nbsp;nbsp;nbsp;nbsp;事实也确实如此，
nbsp;nbsp;nbsp;nbsp;尤黎，“我吃了药，想得很慢，对不起。”
他捧着热热的杏仁露，弯了下眼睛，“我都好久没有见你了，今天是第十一天。”
nbsp;nbsp;nbsp;nbsp;嘴笨，转得慢，但尤黎哄人的本领好像是天生的，他男朋友瞬间静了一瞬，“那要见见我吗？”
nbsp;nbsp;nbsp;nbsp;尤黎懵了一下，“怎么见？”
nbsp;nbsp;nbsp;nbsp;04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没用过视讯？”
他话音刚落，尤黎的手环就开始震动起来。
nbsp;nbsp;nbsp;nbsp;尤黎匆匆忙忙把杯子放下来，他确实没有用过，在副本外没怎么玩过手机，在这个副本里，手环的功能对他来说又太高级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些迟钝地把脸凑到了半空中在他眼前呈现的透明蓝屏前，很认真地观察了好久，才找到接通键，仔仔细细地点了接通。
nbsp;nbsp;nbsp;nbsp;刚接通的一瞬，蓝屏里倒映出少年放大再放大的一张脸，因为凑得太近，只能看见人的一双眼睛和乌发，以及口罩外露出的一点脸肉。
nbsp;nbsp;nbsp;nbsp;肤质好到再怎么吹毛求疵都找不到一点瑕疵，眼睛里被杏仁露的热雾熏过，有些雾化，光是看着仿佛都能闻到空气里杏仁露的甜香。
nbsp;nbsp;nbsp;nbsp;热气腾腾又浓稠。
nbsp;nbsp;nbsp;nbsp;尤黎就差把镜头怼到自己脸上了，过近的距离让蓝屏里很清晰地看见他眼里一点点升起来的笑意，慢慢亮起来。
nbsp;nbsp;nbsp;nbsp;因为看见了对面穿着实验服，靠在实验台上的04，他很多天没有见04了，不知道对面伤得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但蓝屏里亮起的一瞬，是04垂着眼在给自己破损的机械臂上着人造皮。
nbsp;nbsp;nbsp;nbsp;尤黎又有些心疼了，“你受伤了？”
他小声问，“伤得重不重？为什么不和我说？”
nbsp;nbsp;nbsp;nbsp;04，“零件受损而已，已经换了新的。”
nbsp;nbsp;nbsp;nbsp;手环的功能做得十分高科技，除非尤黎开放权限，否则在外人眼里只能看见空白透明的蓝屏，也听不见视讯传过来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偌大的自助餐厅因为空旷人又少，又是深夜，温馨又晕黄的灯光下只能听见少年又细又软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他很安静，说话声也不吵，好一会儿才会冒出来一句，仿佛视讯的对面说得多一些。
nbsp;nbsp;nbsp;nbsp;但声音也足够传到电梯门前了。
nbsp;nbsp;nbsp;nbsp;“好吃的，很甜，想带回去给你吃。”
nbsp;nbsp;nbsp;nbsp;“今晚应该睡不着了，白天睡了好久，你呢？你有没有睡觉呀？”
nbsp;nbsp;nbsp;nbsp;“……好，我知道了，会好好吃药。”
nbsp;nbsp;nbsp;nbsp;少年说着说着已经趴在桌子上了，用手臂枕着脸和下巴，尾调自然而然地拖长，仿佛在和什么亲近的人撒娇。
nbsp;nbsp;nbsp;nbsp;“我才不要听。”
nbsp;nbsp;nbsp;nbsp;“那我们说好了，我吃完饭你就把它删掉，谁骗人谁是小狗。”
nbsp;nbsp;nbsp;nbsp;“怎么亲呀……我把脸贴过去吗？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回房间再弄这个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一句后面跟着又一句。
nbsp;nbsp;nbsp;nbsp;尤斯坦气息间全是身后传来杏仁露香气，“叮——”
电梯门敞开，电梯间里冰冷的镜面上倒映出他黑色的大衣与皮质手套，以及角落里软白的一点。
nbsp;nbsp;nbsp;nbsp;他面部上的线条缓缓收紧。
nbsp;nbsp;nbsp;nbsp;又“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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