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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尤敛慢条斯理地抬起指尖，点了一下自身，“我？”
nbsp;nbsp;nbsp;nbsp;尤黎点头，看着奥丁的背影，做了一个决定。
nbsp;nbsp;nbsp;nbsp;尤敛笑，“那阿黎可买不到。”
nbsp;nbsp;nbsp;nbsp;本来已经往前走了两步的尤黎听到后，下意识停下来想回头问为什么，可新神已经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
nbsp;nbsp;nbsp;nbsp;于是尤黎只能继续向前。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奥丁衰老又仿徨的背影，对方用一击之后已经磨损的权杖当作拐杖，支撑着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路。
nbsp;nbsp;nbsp;nbsp;用着亡妻的遗物当作支柱，慢慢走到已经死去的爱神弗丽嘉众神之母面前。
nbsp;nbsp;nbsp;nbsp;奥丁拄着拐，弯下身，费力地伸出他粗糙又充满皱纹的手掌，他空洞的眼眶什么都再看不见，只能凭借着感觉，在弗丽嘉的面上摸了又摸，才找对位置，帮他死不瞑目、早就死去的妻子合上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随后是他的义兄弟，诡计之神洛基。
nbsp;nbsp;nbsp;nbsp;再然后是他的大儿子托尔，和托尔之妻，西芙。
nbsp;nbsp;nbsp;nbsp;在奥丁走到他的另一个儿子提尔面前时，有人扶住了他，尤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奥丁弯下身时给他借了一把力，在奥丁摸索着去合上诸神的双眼时出声提醒位置。
nbsp;nbsp;nbsp;nbsp;“在这。”
nbsp;nbsp;nbsp;nbsp;尤黎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奥丁问，“好孩子，这是谁？”
nbsp;nbsp;nbsp;nbsp;尤黎，“芙蕾雅和弗雷。”
nbsp;nbsp;nbsp;nbsp;奥丁，“他们也是两个好孩子，在华纳的时候，他们本象征着爱与和平。”
nbsp;nbsp;nbsp;nbsp;众神之王替他们盖上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这次不用他问，尤黎就道，“这是诗神布拉基。”
nbsp;nbsp;nbsp;nbsp;奥丁将手蒙在他的孩子面上，“布拉基自小就喜欢诗歌，他从未做过坏事。”
nbsp;nbsp;nbsp;nbsp;“这是巴德尔。”
nbsp;nbsp;nbsp;nbsp;“……巴德尔。”
nbsp;nbsp;nbsp;nbsp;奥丁道，“他被我和弗丽嘉宠坏了，我知道霍德尔总是羡慕他的哥哥能得到我们的偏爱，但只是因为光明生来耀眼罢了。”
nbsp;nbsp;nbsp;nbsp;他说，“我对他们的爱，我对我每一个孩子的爱，并不比谁的少。”
nbsp;nbsp;nbsp;nbsp;“霍德尔……霍德尔不在这。”
nbsp;nbsp;nbsp;nbsp;“他去世界树的根部寻找我，我划破虚空回到阿斯加德，可他还没回来，还没回到芬萨利尔。”
nbsp;nbsp;nbsp;nbsp;“他再也回不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奥丁一字比一字迟缓，“可他知道他的哥哥不是因他而死后，或许他也会好受很多。”
nbsp;nbsp;nbsp;nbsp;他或许已经忘了，杀死巴德尔的那个霍德尔早就不是真正的霍德尔了。
nbsp;nbsp;nbsp;nbsp;又或许是再怎么也不愿意面对，他守护了一辈子的阿斯加德，守护了一辈子的家人，早就在他不知道时候无声无息地死去、消亡。
nbsp;nbsp;nbsp;nbsp;而他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nbsp;nbsp;nbsp;nbsp;或许，奥丁连他见到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哪一面都分不清，他早就认不出，早就分辨不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假了。
nbsp;nbsp;nbsp;nbsp;奥丁已经忍不住跪倒，“巴德尔、弗丽嘉……弗丽嘉。”
nbsp;nbsp;nbsp;nbsp;他太老了，老得像一个孩童，只能这么无助地欷歔着发泄悲痛和情绪。
nbsp;nbsp;nbsp;nbsp;尤黎连忙也跟着蹲下来扶住。
nbsp;nbsp;nbsp;nbsp;奥丁已经忘我，他空洞的眼眶不断流出血泪，胡子邋遢成一团，“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连你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么久……我一直都没认出哪个是真正的你们。”
nbsp;nbsp;nbsp;nbsp;众神之王摔落得太惨，他从神座上跌得头破血流，其中的凄惨让人看了就止不住感同身受。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呼吸也被这沉痛的结局抑住，他安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才开口，“或许，我有一个办法……”
nbsp;nbsp;nbsp;nbsp;“我有一双眼睛，一双神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它能看见死亡和重生。”
nbsp;nbsp;nbsp;nbsp;奥丁失声地抬起首，空洞地眼眶直直看向他，过了很久，才颤抖着沙哑着嗓音问，“孩子，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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