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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钟会就越来越觉得,周身灵力运转渐渐滞涩,那阴寒黑气如影随形,让她脊背发麻的同时,也很难再维持镇定。
她几次试图凭借强横的拳力强行轰开黑风,但这风仿佛有形无质,散而复聚,使得她只能徒耗力...
暴雨倾盆的第七夜,镜泊湖底传来一声极轻的裂响,像是冰层初融时第一道细纹蔓延。
那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却让整片辽西大地的井水同时泛起涟漪,鸡犬不鸣,虫豸蛰伏。
双神庙东殿屋檐下悬挂的铜铃自那日起再未停歇,不是被风吹动,而是凭空震颤,音调低回,宛如有人在极远处吹奏一支断了气的笛。
老萨满知道,那是记忆的脉搏,在血肉与泥土之间跳动。
他拄着乌木杖,日日守在湖畔,耳贴寒石,听地底传来的回响。
起初是零星的字句,如同梦呓:“……香火颜色不对……”
“……孩子记错了名字……”
后来渐渐清晰,竟成一段段对白??姐姐说:“你走吧,我来担这罪名。”
妹妹答:“可我们本是一体。”
声音温柔而悲怆,像从三百年前的雪夜里穿越而来。
他知道,白狼白狼并未真正离去。
他的魂魄已散入万民之口、千家灯火,可那一缕执念仍卡在时间的缝隙里,不肯安息。
直到那一夜,雷光再度撕裂苍穹,照得湖面如熔银沸腾。
一道青影自天际坠落,不入水,不触地,悬于双神殿正中上空,形似竹简,却又似人影轮廓。
《双柳纪》原稿早已化蝶飞散,可此刻,空中竟浮现出新的文字,一笔一划皆由雨滴凝聚而成:
>“紫袍未灭,执念犹存。
>他藏于‘分别’二字之中,借人心之偏见重生。
>若世人仍问‘谁更真’‘谁更高’,他便不死。
>唯有并肩之忆不坠,方可封其根。”
话音落时,雨骤停。
万籁俱寂中,西殿神像手中的琵琶弦轻轻一震,发出半声清鸣。
三日后,长安城外驿站突发奇火。
火势不大,却烧尽了一车送往边关的军粮文书。
差役查勘现场,发现灰烬中残留一枚玉印碎片,上刻半个“辅”
字。
此物本应随李辅国一族抄斩后尽数销毁,如今重现人间,震动朝野。
礼部紧急封锁消息,可当夜,京畿七座城门的门钉竟齐齐渗出血珠,顺着朱漆城墙蜿蜒而下,在月光下拼出四个大字:**还我共誓**。
与此同时,南方“柳音会”
的盲琴师在梦中听见有人教她弹奏《断魂引》终章。
醒来后,她以骨簪为笔,黄麻为纸,录下一曲前所未有的旋律??前段哀婉如泣,中段铁马金戈,末段却是孩童齐唱童谣:“东边下雨西边晴,姐妹携手护安宁。”
乐工试奏此曲,琴弦尽数崩断,而听者无不变色落泪,有人甚至跪地叩首,自称曾为三百年前辽西守军,今世方醒。
这股风潮如疫蔓延。
北地牧民发现羊群每逢朔日自动面向双神庙跪卧;西域商旅途经荒漠,常于沙丘间拾得残破香囊,内藏干枯柳叶,触手即化为青烟,香气弥漫三日不散;就连皇宫御花园中的牡丹,也在一夜之间开出双色花,一瓣金黄,一瓣碧绿,交叠如莲。
然而,就在这万象复苏之际,北方荒原那座废弃驿站再次传出异动。
黑雾不再只是缠绕紫袍道人的尸身,而是自他心口那颗漆黑心脏中喷涌而出,化作一条蜿蜒千里的冥河,河水逆流南下,所过之处,草木枯死,井水变腥,百姓梦中皆见同一幕景象:一位紫衣官员立于高台,手持圣旨厉喝:“只许供一人!
废西殿,毁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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