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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上一本打印版，“想请您先读读看，给点意见。”
老板娘接过，翻了几页，忽然怔住：“这故事……是不是真的？”
她没回答，只笑了笑。
“难怪。”
老板娘摇头，“我说怎么读着读着就哭了。
尤其是那段你抱着念安在雨夜里走失，他在襁褓里哭得撕心裂肺，而你在心里一遍遍说‘对不起，妈妈还没学会怎么当妈妈’……这段太真实了，不像编的。”
“因为那是我亲笔写的日记。”
她低声说，“一字未改。”
老板娘沉默片刻，从柜台下取出一个信封：“前两天有人寄这个给你，没留名。
我看地址写着‘致沈小姐’，就知道是你。”
她接过信封，手指微微发紧。
拆开后，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出头的她站在大学图书馆前，背着帆布包，笑容灿烂。
背面写着一行钢笔字：
>**“你曾问我，自由是什么。
>现在我懂了，自由是你终于敢回头，也能安心留下。”
**
照片下方有个模糊的邮戳：临江市，2019年冬。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落下。
那是她生产后第三个月，在医院门口徘徊时随手拍下的自拍。
当时她以为无人知晓，却不知有人默默捡走了被风吹落的照片，保存至今。
回到家中，戚樾正在教念安爬行。
父子俩趴在地上，一个咯咯笑，一个一脸严肃地示范动作。
见她回来，他立刻抬头：“怎么眼睛红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照片递给他。
他看完，脸色骤然一变，随即苦笑：“果然是她。”
“谁？”
她问。
“苏婉清。”
他低声道，“当年你走后，她偷偷去过临江三次。
第一次是你住院期间，她以医生身份调取档案；第二次是你失踪当晚，她跟着警方一起搜寻；第三次……是你离开后的第七天，她在医院后巷的垃圾桶边发现了这张被揉皱的照片。
她说，那一刻她就知道，你不是不要孩子，你是怕自己撑不住。”
沈安宁怔住。
原来那个总在产检时多给她五分钟问诊时间的女医生，那个在她产后抑郁最严重时悄悄塞给她心理咨询师名片的女人，早就看穿了一切。
“她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因为她知道，有些真相要等你自己愿意面对时才有意义。”
戚樾握住她的手，“她说，等你写出这本书，才算真正走出阴影。”
她靠在他肩上，久久不语。
夜深，念安睡熟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镜中女人眼角仍有细纹，但眼神明亮如星。
她伸手抚过脸颊，忽然想起五年前最后一次见林晚的情景??那位前助理站在办公室门口，欲言又止：“沈小姐，我知道您讨厌被安排，可有时候，被人惦记也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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