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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远处儿童房透出的暖黄灯光，声音微哑，“我才知道，原来一个称呼，真的能让人重生。”
她靠进他怀里，听着他胸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
“我想把这本日记出版。”
她忽然说。
戚樾低头看她：“你想让更多人看到它？”
“嗯。”
她点头，“不只是为了记录过去，是为了告诉那些正在崩溃边缘挣扎的母亲??你们不是失败者，也不是自私鬼。
你们只是太累了，累到连呼吸都要用力。
但只要还愿意写下一句话，就说明你还想活着，这就够了。”
他凝视她良久，终是笑了：“那我来做你的出版代理人。”
“你？律师跨界？”
她挑眉。
“法律之外，我也懂合同谈判。”
他勾唇，“而且，谁让我老婆写的书，必须由我亲手护送到读者手中。”
她笑出声，随即轻捶他一下：“油嘴滑舌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顺势揽紧她，下巴抵着她发顶：“这次不冤枉我，我是依法履职??《婚姻法》第三条：家庭成员间应当敬爱互助。
我这是在履行社会责任。”
她笑得更厉害，肚子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念安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小脑袋，穿着粉色睡裙，手里抱着那只旧八音盒。
“妈妈！
爸爸！”
她蹦跳着跑过来，仰头看着两人，“星星唱歌啦！”
沈安宁牵过她的手，打开八音盒，《小星星》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
念安跟着哼唱，虽然跑调，却认真得可爱。
“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呀？”
她歪头问。
“快了。”
沈安宁摸摸她柔软的发，“明年春天，就能陪你一起画画了。”
“我要教她画彩虹！”
念安拍手，“还有小兔子！
还有妈妈的脸！”
戚樾笑着将她抱起：“那你得先学会写名字才行。”
“我会写‘念安’！”
她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苏奶奶教我的！”
沈安宁心头一暖。
苏婉清上周搬回本市，住进了基金会安排的公寓。
她说年纪大了，不想再漂泊，只想守着这群需要帮助的母亲们，继续做点小事。
“明天我要去基金会给新一期写作班上课。”
沈安宁轻声对戚樾说，“我想带着这些日记原本，让她们看看??曾经那个躲在角落不敢说话的女人，是怎么一点点把自己拼回去的。”
他颔首：“我可以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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