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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101章海棠（4）你心乱了。
nbsp;nbsp;nbsp;nbsp;预想中的痛迟迟没有传来。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只是伸手按在了应听声的后脑上，将他按进了自己怀中，听见这话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问他：“……好好说话，你在我身边七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nbsp;nbsp;nbsp;nbsp;他凑到应听声耳边，威胁似的低声问道：“小白眼狼，养你这么久，说走就走，嗯？”
nbsp;nbsp;nbsp;nbsp;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得出来这话并不是驱赶，甚至带着点挽留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称得上一声聪明人，听到这话后愣在原地，立刻明晰了师尊对他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师尊愿意留我在天机宗吗？”
应听声又往前凑了凑，甚至连左手都搭上了清休澜坐的椅子的椅子腿。
nbsp;nbsp;nbsp;nbsp;他像只惯会得寸进尺的小狐狸一样问清休澜：“只要师尊说一声‘愿意’，我这辈子死也要死在天机宗。”
nbsp;nbsp;nbsp;nbsp;“乱说。”
清休澜轻斥了他一声，“你这辈子只可能死于飞升渡的雷劫——而你要是在天机宗中还能死于雷劫，就是我这个做师尊的无能。”
nbsp;nbsp;nbsp;nbsp;说话间，清休澜松开了拉着应听声衣领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却摇了摇头，进一步试探道：“太远了，我想离师尊近一点。”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明显知道应听声的心里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地问他：“那你坐我腿上？”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不出声了，起身拉过了一旁的椅子，乖乖地坐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看着他斟酌了又斟酌，才缓缓说道：“在阴阳司中，对你诸多冒犯，是我之过。”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又面色复杂地问道：“但在此之前，是我什么举动，或者那句话过界了吗？”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两道问话，应听声的心又猛地一沉，跟海豚上下腾跃似的。
nbsp;nbsp;nbsp;nbsp;他顿了一下，答道：“是我诓骗师尊在先，何来师尊冒犯一说？”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没有对这个回答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地等着他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还试图把第二个问题糊弄过去，但看清休澜的眼神，是铁了心要听这个答案，于是他狠了狠心，说道：“没有。”
nbsp;nbsp;nbsp;nbsp;“师尊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自己……贪心不足。”
nbsp;nbsp;nbsp;nbsp;“是我……总想从师尊身上渴求更多。”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沉默了几息才回答道：“……你那一句相伴之人，也算不得匡骗我。”
nbsp;nbsp;nbsp;nbsp;单从字面上看，他们二人确实称得上一句“相伴”
。
nbsp;nbsp;nbsp;nbsp;“听声。”
清休澜看着他，说道：“我不想把这件事拖得太久。”
nbsp;nbsp;nbsp;nbsp;“我能肯定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天机宗，也不会将你逐出师门。”
nbsp;nbsp;nbsp;nbsp;“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爱与不爱’的回答，或许我现在还给不了你。”
清休澜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迷茫：“我希望能给你一个真实的，‘是爱’的回答。
不是妥协，不是将就，也不是顺水推舟。
是爱。”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眨了眨眼，他听见清休澜这么说，似乎并不意外，也称不上难过。
nbsp;nbsp;nbsp;nbsp;毕竟能得到如今这个结果，就已经在他的预想之外了——原本他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离开天机宗，与清休澜彻底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清休澜甚至愿意好好理一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对应听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感和身份。
nbsp;nbsp;nbsp;nbsp;“我能给你的一点安抚就是……”
清休澜不知是不是误会了应听声眼中的情绪，他抬起手，抚过应听声被风吹得散乱的发丝，然后说道：“……你睡在我身边时，我并没有感到抗拒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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