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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
疯子举着枪，手抖得像筛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焦急，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毕竟眼前这个疯狂的家伙，曾经是他们最亲密的兄弟。
林凡没说话，只是咬着牙，用那仅剩的左手，颤抖着抽出腰间的匕首。
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地上，洇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他看着眼前的黑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他们一起在雪地里啃着冻得硬邦邦的土豆，牙齿被冻得生疼，却依然笑得灿烂；一起在雨林里背着受伤的战友，艰难地前行，汗水湿透了衣衫；一起对着国旗庄严宣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忠诚。
可现在，他却要亲手解决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
“黑狼……你醒醒啊……我们是兄弟啊！”
林凡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黑狼充耳不闻，再次扑了上来。
这一次，他的指甲抠向了林凡的眼睛。
“啊！”
林凡猛地偏头，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脸颊，带起一串血珠，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死死抓住黑狼的手腕，用额头狠狠撞了上去，嘴里怒吼着：“黑狼，你给老子醒醒！”
“砰！”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都被撞得晕头转向，身体摇晃起来。
林凡趁着这个空档，左手的匕首紧紧抵住了黑狼的喉咙，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结束这一切。
可他的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屏幕上，苏晴通过微型摄像头看到了这一幕，她捂着嘴，泣不成声，泪水涌出。
她能看到林凡眼中的痛苦。
黑狼突然笑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神里闪过一丝嘲弄。
他猛地往前一送，匕首的尖端刺破了皮肤，渗出血珠。
“林队！
快动手啊！
再不动手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疯子急得快哭了，声音带着哭腔，双脚不停地跺着地面，眼神里满是绝望与祈求。
林凡的手臂在颤抖，匕首离黑狼的喉咙只有半寸。
他能看到黑狼后颈的绿点亮得越来越凶，那是自毁装置的征兆，每亮一分，危险就增加一分。
留着他，不仅小队成员会有危险，黑狼自己也可能随时炸开。
杀了他，既能保护队友，也能让他解脱……可他做不到。
当年在雪山哨所，老队长临死前抓着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记住，我们是军人，永远不能放弃自己的战友。”
这句话刻在他骨子里，成为他一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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