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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动手指，床单的轻微摩擦声被他注意到了。
他回过头来，见我醒了，露出那种一贯的笑容，放下酒杯，径首走到床边。
“睡美人可算醒了，如果再继续睡下去的话恐怕我就只能像故事里那样，用一个吻来唤醒陛下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酒意，却依然透着狡黠。
我抿了抿唇，嗓子干得像是沾了石灰，但还是第一时间开口。
“战斗的情况怎么样？最后的结果呢？”
斯捷潘的笑意在昏暗里显得更加深沉，他略微俯下身，像是要让我听得更清楚一般，慢悠悠地说道：
“战况一切顺利。
五个长老和他们的护卫全部被清理干净，阿兰希尔聚落现在己经完全在革命派的掌控之下。
任务完成得不能再完美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我却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闪过的东西很快被他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那副温吞的笑意。
“就这么简单吗？”
我的嗓音依旧沙哑，却带着质疑。
斯捷潘微微一耸肩：“陛下，您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立刻补充更多细节，反而转开话题，顺手将我的被角掖好，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几乎是用尽了仅存的力气撑起半个身子。
胸口被拉扯得发疼，眼前的视线也随之浮起一阵细小的黑点。
“把话说清楚！”
我咬着牙，声音因虚弱而发颤，“现在，立刻。”
他低头看着我，先是露出一副被伤到的夸张表情，轻轻叹气：“唉，原来陛下对我的信任这么少啊？真是令人心寒。”
我一言不发，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
他终究收起了那副做作的模样，笑意仍在，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阴冷：“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斯捷潘缓缓地坐到床沿，像是在给我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随后才说道：“一切的确如我刚才说的那样顺利——长老们死了，护卫也全灭，阿兰希尔己经完全在革命派手里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我一眼。
“唯一的变数……”
他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是洛维恩。
他在战斗中也‘不幸阵亡’了。”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煤气灯微弱的“嗤嗤”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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