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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死寂对峙。
然后，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光头男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扯着嘶哑的嗓子朝楼下喊道：
“喂！
下面的兄弟！
运气不错啊！
搞到这么多好东西？”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粗豪，却掩不住其中的虚弱和贪婪，“看你们背包鼓的，是药吧？这年头，药可是救命的好东西！
哥几个在这鬼地方熬了快一个月了，缺医少药，快撑不住了！
都是活人，讲点道义！
药…分点！
给我们分点！
不然…”
他故意顿了顿，手中举起一根用磨尖的钢筋和木棍粗糙捆绑而成的长矛，在窗框上“铛铛”
地敲了两下，发出刺耳的噪音，威胁意味十足。
“不然…你们今天，恐怕别想顺顺当当从这过去！”
他身后另外几个脑袋也跟着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充满恶意的附和声，几把同样简陋的自制武器——砍刀、钉满钉子的木棒——也从窗户后面伸了出来，寒光闪闪。
王铁柱的脸瞬间白了，握着消防斧的手心全是汗。
他下意识地看向陆仁，声音带着颤抖：“仁…仁哥…他们…他们有家伙…”
林小胖也紧张起来，握着塔盾的手更用力了，指节发白。
他经历过和丧尸的厮杀，但面对活生生拿着武器、眼神凶狠的人类，还是第一次。
这种被同类用武器指着、带着赤裸裸恶意威胁的感觉，比面对丧尸更让他心头发寒。
苏棠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露在双层口罩外的眼睛，变得更加冰冷锐利，像两把淬了寒冰的手术刀，冷冷地扫视着楼上那几张贪婪的脸。
她手中的手术刀微微调整了角度。
陆仁没有说话。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喊话的光头。
他那双死鱼眼，缓缓地从三楼窗户后那几张贪婪、凶狠、又带着末世特有麻木的脸上扫过。
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在看几具己经失去价值的尸体。
前世被背叛、被推入尸群的记忆碎片，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着他的神经。
这种眼神，王铁柱没见过，林小胖没见过，连苏棠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只见陆仁缓缓抬起了手中那根沾满暗红血痂的“物理学圣剑”
撬棍。
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千钧重压。
撬棍的尖端，正对着三楼窗户的方向。
然后，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仿佛从九幽地狱传出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穿透了居民楼前的死寂：
“滚。”
声音不高，却如同凛冽的寒风刮过，让楼上楼下所有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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