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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长青眼中寒光一闪，“但方式要变！
林工正在全力锁定那个真实频率的范围。
这次，我们不能再大张旗鼓，打草惊蛇。
陈醒！”
“在！”
“你和林工配合，她是技术核心，你负责从情报角度分析，这个真实频率可能关联的地点或人员。
大刀，你挑选最精干的、懂技术监听的人，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但在我下令之前，全都给我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不许有任何异动！”
“是！”
新的指令迅速下达。
专案组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虽然压力更大，但方向重新变得清晰。
陈醒再次返回电讯科时，看到林静书正伏在案上，对着几张写满复杂公式和频谱图的草稿纸凝神思考，旁边还放着半个早己冷硬的馒头。
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甚至有些透明，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近乎偏执的专注光芒。
他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拿起那些草稿纸的副本，试图理解上面那些天书般的符号和曲线。
他看不懂那些深奥的数学推导，但他能感受到林静书在那片由数字和电波构成的战场上，与一个看不见的强大对手进行着何等激烈的搏杀。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和仪器低沉的嗡鸣中悄然滑过。
窗外，天色由墨黑转为深蓝，又渐渐透出晨曦的微光。
突然，林静书猛地抬起头，因为长时间专注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极度疲惫却又极度兴奋的光彩。
“找到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真实频率的范围……锁定在***千赫至***千赫之间！
而且，根据信号衰减模型反推，发射源……大概率在城南，陶然亭至先农坛一带！
误差……五百米！”
陶然亭至先农坛！
这个范围，比之前南城的模糊区域缩小了数倍！
而且，与林家笔记中提到的“义和盛”
颜料坊所在的区域，有着微妙的重合！
错误的频率是陷阱，但追寻陷阱的过程，却意外地帮他们缩小了真正的目标范围！
陈醒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向林静书，看到她嘴角那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如释重负的弧度。
这个冷静得如同机器的女人，用她近乎燃烧生命的专注和智慧，硬生生从敌人布下的迷阵中，凿开了一条通往真相的缝隙。
“我立刻向罗科长汇报！”
陈醒站起身，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林静书点了点头，重新低下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仿佛刚才那个石破天惊的发现，只是她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但陈醒知道，这轻描淡写的背后，是一场多么惊心动魄的无形较量。
他快步走出电讯科，黎明的冷风扑面而来，却让他感觉无比清醒。
陷阱己被识破，猎物的藏身范围大大缩小。
接下来，就是决定胜负的、最后的追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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