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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市场的枪声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散去后，留下的是一片更深的死寂。
推泔水车的老头被押回来，经过初步审讯，只是个被临时雇佣的混混，对“养蜂人”
一无所知，连雇佣他的人都没看清长相，只知道收了钱，按指示来取东西，如有意外就开枪抵抗。
废弃小楼里的枪手更是溜得无影无踪，现场只找到几枚和广化寺灭口案同型号的6.35mm勃朗宁弹壳。
“将计就计”
的陷阱，只捞上来两条无足轻重的小杂鱼，反而暴露了己方急于求成的心态，很可能让“养蜂人”
更加警惕，潜得更深。
指挥点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赵大刀像一头困兽，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罗长青坐在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指间的烟快要燃尽，烫到了手指才猛地惊醒，将烟头摁灭在早己满溢的烟灰缸里。
陈醒吊着胳膊，看着地图上那片被反复圈画的天桥区域，心里同样沉重。
强攻不行，诱捕失败，对手比他们想象的更狡猾、更耐心。
“他就在天桥，一定在。”
罗长青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林工的侧写不会错，周明昌的供词也指向这里。
他只是藏得更好，更有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死死钉在天桥那片错综复杂的街区：“他不出来，我们就逼他出来。
他不动，我们就制造动静，让他不得不动！”
“科长，您有主意了？”
赵大刀停下脚步，急切地问。
罗长青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光芒：“他不是想知道我们的布防吗？不是怀疑‘黄蜂’是否真的逃脱吗？好！
我们就演一场大戏给他看！”
他看向陈醒和赵大刀，压低声音，说出一个更为大胆，也更为冒险的计划：
“我们假扮成‘黄蜂’王芸，主动去接触他预设的另一个、可能连周明昌都不知道的紧急联络渠道！”
“假扮王芸？”
赵大刀一愣，“这能行吗？‘养蜂人’肯定认识王芸！”
“不需要他完全相信，只需要引起他的怀疑和好奇就够了！”
罗长青解释道，“我们找一个身形和王芸相似的女同志，穿上王芸被捕时那身衣服，在夜间，出现在天桥某个‘养蜂人’可能关注的区域，做出一些符合‘逃脱者’特征的举动——比如仓皇、躲藏、试图接触某些特定标记或地点。”
他继续细化：“同时，我们要在天桥制造一场‘合理’的混乱。
比如，让我们的同志伪装成搜查的警察，大张旗鼓地盘查，但故意留出某个‘漏洞’，让那个假‘王芸’有机会‘侥幸’逃脱追捕，消失在某个预设的方向。
这个方向，要指向我们精心为他选好的‘瓮’！”
陈醒立刻明白了：“您是想用假‘王芸’作为引子，把‘养蜂人’的注意力，甚至他本人，引到我们设下的最终陷阱里？”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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