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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人最疲惫，警戒最松懈的时候。
稳定一点点……是不是意味着，发射源在那个时间段，处于一个相对固定、干扰较少的环境？
他拿起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将这几个凌晨信号出现时推算的大致区域，轻轻圈了出来。
这些区域分散在城市的不同方位，看似没有关联。
“罗同志，”
陈醒拿着地图走进隔壁，“您看这几个凌晨的信号。”
罗长青接过地图，看着那几个分散的红圈。
“凌晨发报，风险高，但也可能说明，他只有在这个时间点，才能安全地待在某个相对固定的地方。”
陈醒分析道，“而且信号稍微稳定，会不会是因为……他在室内？或者某个屏蔽较好的地方？”
“室内？”
罗长青眼神一凝，“旅馆？宿舍？或者……某些夜晚也营业的场所？”
“医院值班室、电报局机房、夜班工厂……甚至是，”
陈醒顿了顿，“正在连夜为庆典做准备的某些单位内部？”
这个推断让罗长青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如果电台真的隐藏在筹备庆典的队伍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缩小范围！”
罗长青当机立断，“重点排查这几个区域内，所有需要夜间值守、或者近期有夜间施工的单位和场所！
尤其是能接触到电、有独立空间的岗位！”
新的指令下达，搜索网再次收紧，目标更加明确。
陈醒也没闲着，他忍着胳膊的不适，跟着罗长青跑了几处地方。
他们检查了铁路调度室、自来水厂值班室、甚至深夜还在赶印宣传品的印刷厂。
在印刷厂，陈醒注意到一个负责看守油印机的老工人，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手指尖有淡淡的墨迹，但指甲缝却很干净。
他随口问了几句关于夜间机器噪音的问题，老工人对答如流，看不出破绽。
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陈醒无意中瞥见墙角堆放的废纸里，有一张被揉皱的、上面用红笔画着不规则波形图的草稿纸。
那波形，和示波器上显示的无线电信号波形有几分模糊的神似！
他不动声色地捡起那张纸，塞进口袋。
回去的路上，他把纸递给罗长青。
罗长青看着那潦草的波形图，脸色阴沉如水。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
他沉声道，“敌人就混在这些为我们自己的庆典忙碌的人群里！”
全城的搜查还在继续，如同拉网捕鱼，水面之下的鱼儿似乎己经受惊，但网还在收紧。
当天夜里，陈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是赵大刀，他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电讯科！
林工那边有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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