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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会议的肃杀之气,如同北地深秋的寒霜,一夜之间覆盖了整个北平的安保体系。
街道上巡逻队的步伐更加铿锵,盘查岗哨的眼神更加锐利,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在空气中弥漫。
罗长青带着陈醒回到公安大院时,天色己近黄昏。
院子里气氛明显不同往日,电话铃声、急促的脚步声、压低嗓音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拉满的弓。
“你跟我来。”
罗长青没去办公室,而是径首走向大院最里面一间平时很少开启的、挂着“机要室”
牌子的平房。
门口有持枪战士站岗,查验了罗长青的证件后,又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他身后吊着胳膊的陈醒。
罗长青低声解释了一句,战士才侧身让开。
机要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旧纸张的味道。
一个戴着套袖、表情刻板的中年干事坐在桌后。
罗长青走上前,递上一张盖着鲜红公章和首长签字的批条:“总部命令,为专案组侦查需要,特批一张甲级区域通行证,姓名陈醒。”
那干事接过批条,仔细核对了上面的印章和签名,又抬头打量了一下陈醒,尤其是他吊着的左臂,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他转身从后面一个带锁的铁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登记簿和一张硬质卡片。
卡片是淡黄色的,比普通的证件要厚实,上面用繁体字印着“特别通行证”
字样,下面是编号、签发单位,以及需要手动填写的姓名、单位、事由和有效区域。
干事拿起蘸水笔,在姓名栏工工整整地写下“陈醒”
二字,单位写了“公安部特聘顾问”
,事由栏则简单写了“侦查办案”
。
最后,在有效区域一栏,他犹豫了一下,看向罗长青。
罗长青沉声道:“天安门广场核心区,观礼台区域,以及周边所有受控建筑。”
干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甲级通行证本就罕见,覆盖如此核心区域的更是凤毛麟角。
他没多问,低头在那栏里填上了相应的范围,然后盖上一个蓝色的、带有复杂纹路的“限区有效”
章。
做完这一切,他将通行证递给罗长青,又强调了一句:“罗科长,规矩您都懂。
持证人必须随身携带,不得转借,接受检查时主动出示,一旦遗失立即报告。
进入限区,需有相关人员陪同,不得单独行动。”
“明白。”
罗长青接过那张还带着油墨味的卡片,感觉入手沉甸甸的。
他转身,将通行证递给陈醒。
陈醒用没受伤的右手接过。
卡片表面光滑微凉,那几行手写的字和鲜红的印章,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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